“怎么会呢?爱一个人,应该很开心啊,为什么会心痛?”
“只有尝过心痛的滋味,才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在爱那个人…..”
“阿杰!”小逸突然从门外冲进病房,墨绿色的外套滑到肩头,刘海散乱在额前。
一看到他,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也像要裂开一样。我连忙紧紧抓住安然的手,让自己保持镇定。
“阿杰,你、你没事吧?”小逸一步一步靠近病床,我的心脏也一点一点曝露在威胁中,我忙将安然的手放在胸口,就好像她的手能做我的护盾一样。
“你们都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坠马,拍戏时,我们受过的伤还少吗?小逸,你帮我劝劝安然,她太紧张了。”
小逸的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挠挠头,轻松地笑道:“哦,没事就好。有安然陪你……我、我就不打搅了。”他说着,摆了摆手,笑着退出了病房。
看着他消失在房门口,我怔怔地发呆。
“杰哥,”安然拧着眉,嘤嘤叫道:“有点痛!”
“哦,对不起!”我松开安然的手,她的手已经被我握得通红:“我手劲太大了!”
“没关系啦,因为杰哥总是锻炼身体,所以手劲才大。其实我也想跟你一起锻炼呢!”
“什么?你愿意陪我锻炼?”我有些惊喜,还没有一个女孩子对我们宿舍那些健身器材感兴趣:“多锻炼,对身体真的有好处!”
“嗯!但我还是有些懒,需要你督促我。”她又露出撒娇的笑容。
安然总是能给我安慰。心中涌起暖暖的热流,突然很想让她开心快乐:“安然,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虽然我答应过你父母,在你成年之前只能把你当成妹妹,但对外,我都当你是我的女朋友。”
她两眼闪着兴奋的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我的心情随着她的快乐也更加开朗,但我不想骗她:“安然,我想告诉你,我之前喜欢一个人,可他……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我会努力忘记他。你……会不会介意?”
安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回应。看来她介意……那就算了。
这时,她突然紧抓我的胳膊说:“我不介意,不介意!不过我觉得刚才答应你太轻易了,我要你重新追求我。比如送花啊,请我看电影啊……一样都不能少!怎么样?”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我很宽慰:“好!”
雷逸
阿杰把苏安然的手放在了胸口。他已经……那么喜欢她了吗?
早应该预料到,自己为什么要惊讶?苏安然会成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我能怎么办?我只能保持微笑。
记得小时候当童星,导演让我哭泣,可我每次做出的表情都像在笑,导演因此大为光火。其实很小时,我便学会了一项“技能”:越在意,越要装作不在意;越难过,越要装成很高兴。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那一点仅存的可怜的自尊。用笑脸掩盖哭脸,是因为自己习惯了呀!
被家人冷落,被人误解,我也不想去解释,不想被可怜。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就让我一个人独自难过吧,谁都不要来理我。阿杰不一样,他会在意我的。只是,他今后最在意的人,不是我。
搬出宿舍后,我越来越不想笑了,连话也懒得多跟别人说。不过,这只是回到了我以前的“常态”而已。我知道这样的我很不讨人喜欢,所以在阿杰面前,我还是要打起精神,不能让他发现我的消沉,不能让他觉得我冷漠无趣。虽然收工后相聚的时间少了,但毕竟我拍戏时都能见到他。只要能跟他一起拍戏,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四战士》在航城的戏份已经拍完,章导带着剧组一起去韩国拍外景。在韩国大概要待十几天,全剧组在宾馆安排住宿。阿泰因为带了女朋友,没有服从剧组的分配,而是自己承担部分费用,跟女朋友同住一间房。没想到阿杰也带上了苏安然,他们……他们要住一起吗?可、可苏安然不是还未成年吗?我抑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不受控制地跑到他们的房间附近徘徊。
不知徘徊了多久,突然看到阿杰从房中走出来,手臂上挂着西服外套,轻轻关上了门。
我连忙迎上去,装作恰好路过的样子问道:“咦,阿杰,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退后两步道:“不是。我……去隔壁房间。”
“咦,你在隔壁还订了房间?我还以为你跟安然住一起呢!哈哈,怎么,这次不把握机会?”
他的眼睛仿佛猛然射出阴冷刺骨的寒针,刺得我打了个哆嗦,但转眼间他脸上又露出了微笑:“我还不想进监狱!”那种从容的绅士派头,让我以为刚才的“寒针”只是个错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放松不少。现在我跟阿东同住。想起去东南亚国家旅游时,去外国参加影展时,几乎都是我跟阿杰住一起。那时,我最喜欢偷看他的睡脸。可今后……今后还有机会跟他共处一室吗?
封向杰
去拍外景,我带上了安然。这样可以找借口,避免跟小逸分配到同一个房间。跟他在一起,他周围的空气好像都会灼痛我。再忍一忍,忍一忍,让时间来抹平伤痛……
《四战士》影片的结尾,和片头的一幕相呼应,四个退伍的老兵分散着走在苍茫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