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南星像是猛地竖起了全身的刺,“威胁我?”
徐北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松了劲儿,觉得很失望,比输了官司还要无力:“不是威胁你,你非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吧,你也别喝酒了。”
“……什么?”南星愣了愣。
“你今晚就陪着我,”徐北没好气地说,“老子点你了。”
南星瞪着他半天,突然笑了,笑得停不下来,呛得咳嗽了才缓了缓:“你没病吧?”
“我就这么想的,”徐北暼着他,“怎么,你还挑客人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贵?”南星嘴角噙着笑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22
徐北斜眼儿啧了一声:“多贵老子都包了。”
南星看了看他,又开始笑,笑得眉眼全都舒展开来。
“不是烧傻了吧?”徐北继续斜眼看他。
“走吧,”南星叹口气,拿过包和外套,拉着他的手出了门,“陪我上医院打针。”
“你不去了?”徐北愣了愣。
“先打针,”南星回头看他,歪了歪脑袋,“我要不去了你就不陪我了吗?”
笑容还在,眼神也很温柔。
“唉,”徐北心里一软,无奈地说,“快走走走。”
门口奶奶还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南星刚想说话,徐北抢先过去把奶奶拉到一边:“您放心,我押着他上医院,待会儿再给您送回来!”
“有你我就放心了,”奶奶叹了口气,“你帮我照顾小南,我这阵子身体也不得劲,一会儿就睡了,给你们留着门。”
“好。”徐北拍拍她的背。
“怎么感觉奶奶最近都没什么精神。”两人走出一截儿回头见门口没人了徐北才皱着眉问了一句。
“上回病好了就一直这样。”南星打了个哈欠,发烧让他全身肌肉酸疼,走得很慢,徐北挨着他让他半靠着。
“是不是因为案子输了……”徐北小声说,“难过?”
“你很自责?”南星看他一眼。
“废话,”徐北嘟囔了一句,“我就觉得,我这事儿办得太扯了,让奶奶难过,让师傅失望,哦,你也挺失望的吧……”
“我还行。”南星懒懒回了一句。
“……”徐北看着他半天,“这是安慰吗?”
“谁安慰你了,”南星眯着眼睛,身体大半重心都靠在他身上,“快打个车走吧,我累死了。”
“你发个烧跟瘫了似的,”徐北瞅着他,走到路边招手,一辆出租车在他们跟前一个漂移摆尾停住了。
“师傅您专业啊。”徐北把南星塞进去,挨着他坐着。
“一般一般,”司机师傅笑呵呵地,“去哪儿?”
徐北报了医院的地址,不过赶上晚高峰,路上堵了一段,南星被车走走停停搞得头晕恶心,搁在徐北肩头的脑袋也隔着衬衫传递着不正常的热度。等到了医院徐北叫醒他的时候,南星一张脸惨白。
“很难受吗?”徐北皱眉看他。
“还行。”南星挂在他胳膊上进了大厅。
值班的还是上回的医生,看到他们有点儿惊讶:“不是真哑巴了吧?”
“怎么又是你?”徐北瞪他一眼。
“这周夜班都是我,谁让你们每回都赶这个点,”医生接过单子看了看,给南星测了体温,啧了一声,“呦,不低啊。”
“能少点话直接打针吗?”徐北很无语。
医生给点滴瓶里加完药,让南星半躺在椅子上输液:“吃饭了吗?”
“啊?”徐北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还空着肚子,扭头问南星,“你吃了没?”
“没。”南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出去买吧,”医生脱下手套,“对面有家粥店,味道不错。”
徐北有点儿犹豫,他总觉得自己一走这两人不定又密谋什么玩意儿,但最终还是一咬牙出去了。
“男朋友啊?”医生坐在椅子上,抄着胳膊闲闲望着南星。
“不是。”南星不太愿意说话,半闭上眼睛。
“你身体底子不错,最近是压力太大了,”医生翻了翻南星的检查单,转过椅子对着他:“手术考虑的怎么样了?”
南星睁开眼,皱眉看着他。
“这什么眼神儿,”医生笑了,“我要说纯粹好奇你信吗?”
南星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带着冰冷嘲讽的意味。
徐北进门前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听着里面一片安静还有点儿诧异,他推门进去,南星半躺在椅子上姿势都没变过,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
徐北把外卖盒子打开,一阵香味儿飘出来,南星有点惊讶:“糖醋小排?”
“是啊,”徐北笑了笑,“你是不是挺爱这个的?”
“你怎么知道?”南星看着他。
“切,”徐北说,“你徐大爷观察入微。”
“你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在我这儿吃肉?”医生皱眉望着他俩,“病人饮食要清淡懂吗?”
“就一块骨头还能吃出高血压啊?”徐北暼他一眼,对南星说,“你就吃两块,多了也不给你。”
“好。”南星对他笑了。
医生盯着他的脸,啧了一声。
“这得多久啊?”徐北碰了碰架子上的药瓶。
“三个小时吧。”医生看着报告单,头也没抬。
南星正在喝粥,一手举着勺子抬头看他,徐北被这小眼神儿戳得心里软软的,笑着说:“看什么呀,我不走。”
三瓶点滴挂完外面天全黑了,医生又给测了下体温,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