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本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一说,居然诈出来了,索性干脆继续诈。
“你就胡说八道吧,”郑凌爹冷冷说道,“你哪来的在外面的姑姑,那根本就不是你姑姑!”
……
云雁回送完人回去之后,就铺开了纸开始写本子,写写改改到了晚上,一个雏形也就是出来了。次日又刻画了一下语句,便送去俗讲僧那里排练了。
惠冲看到竟然有新本子,都很惊奇,“不是说要缓缓才有新故事吗?”
“别提了,出事儿了。”云雁回捧着脸道,“日前张山人搭桥,我方知道,咱师父不得了啦,有两个行首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惠冲:“……”
云雁回:“都是因为你们平日说的故事,小姐们以为是真事,偏不信是故事,入了迷了。”
惠冲嫉妒地说:“怎么这等好事就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呢?”
云雁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惠冲怕他告状,连忙一本正经地说:“说笑罢了,我一心向佛……”
惠冲有时候都觉得,难怪师父喜欢雁哥儿,这整个大相国寺,论起做和尚最合格的,雁哥儿绝对能名列前茅吧,只不过是没剃度罢了。有时候和雁哥儿讨论起故事里要用的佛偈、佛理来,惠冲都觉得惭愧,学了那么多年,还不如一个黄毛小儿。若是雁哥儿来做和尚,还有他念经的地方吗?
云雁回:“这个故事要请各位师兄排练了,过几日推出来。”
“这是自然,否则,此事说来香艳,传出去却有碍师父的名声啊。”惠冲也懂的云雁回这么赶的深意,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百姓们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否则也不会各种辟谣了还有人觉得了然真是个每天闲着没事连拉屎也要打机锋的人了。
云雁回这个新本子,其实也是从这方面着手,索性描写了高雅的小姐和心目中的偶像在一起后,种种幻灭的故事,比如小姐每每从自己的角度理解心上人的做法,结果最后的结果全然不同,而且发现了心上人也只是个俗人,有七情六欲,要吃喝拉撒。
表面上是搞笑的,更深处则是希望听到故事后的人能够清醒,至于别人怎么往一切皆为虚幻上理解就不管了,云雁回自己其实是不相信一切能和虚幻划等号的。
并不是什么很长的故事,到了和周人爱约好的那天,俗讲僧便也排演好了,挂出去今日要说新本子。
周人爱带着几个女儿一起到瓦子里去听,张山人也跟着来了。
这个故事一开始是很吸引人的,女人和自己的偶像生活在了一起,一开始的几件事情还可以说是情趣,让她们十分投入,露出微笑,但是后面就令人深思了,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最后俗讲僧们还要状似无意地强调,故事只是故事,并非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更让她们想到,难道她们爱上的,真的只是故事里的那个人吗?
张山人听了,也露出了微笑,结束之后进后台找云雁回。
“怎么样,我几个大侄女儿醒悟没?”云雁回都做好准备了,一个故事不行就再来一个故事,实在不行只好带她们去偷看了然吐痰了。
“看着像是醒了。”张山人笑看他,“只是你这故事,不是在和我抢生意吗?”
只因这个故事里面逗乐的成分更多,涉及到“禅”的部分却没那么多了。以往云雁回都在控制着比重,这一次因为有目的性,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张山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而实际上,在原来的历史上,说经这一部分到了后期,也都以诨经为主,这是市场的选择,大众更喜欢听诨经。现在大家是都觉得新鲜,但是新鲜感过去之后,渐渐的,就会觉得带着颜色的说经更符合他们的口味。
人工增强说经的乐趣,控制好诨经出现的比例,也只能拖缓这一天的到来。若干年之后,云雁回也不能掌控了。而到了那一天,才是僧人与说话艺人真正的竞争到来之时。
张山人也许无法预料到这个结局,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个故事他也能说。
云雁回看看没人注意到,对张山人拱了拱手,“哥哥,你就饶了我吧。”
“你用这路子,改一改,改几个故事送我吧。”张山人笑呵呵地说。
“可你根本就不是这路子的啊!”云雁回说,虽然张山人是说诨话,但是他以讽时事为主,而这个,画风显然更傻白甜一点。
张山人说道:“我还有弟子呢……你不能光照顾侄女,不照顾侄子吧?”
一说到那些能当他爹的侄子,云雁回就头疼了,“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改。”
那故事核心在那儿,摘头去尾掐掉佛理,可以弄出一个系列的故事来了。张山人还算是有心了,现在有些人,不打声招呼就自己拿去改了,反正改头换面就能强说是自己孩子,当然了,这种不守规矩的人是业内唾弃的。
云雁回刚和张山人说完呢,那边赵允初竟然也出现了。
这孩子进了后台,颠颠儿地朝着云雁回跑过来,“雁哥儿。”
云雁回看他鼻尖都冒汗了,把他按下来,“吃茶。”
赵允初听话地灌了一杯茶,“雁哥儿,你叫我打听的事情……”
“等等。”云雁回按住了他的肩膀。
张山人毕竟是老江湖,呵呵一笑,“我去看看人爱。”便转身出了后台。
云雁回这才问:“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