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娜接电话速度极快:“怎么了我的乖徒儿?”
毛榕:“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憋不住了想告诉他?”黄娜一语道破。
毛榕扭着屁股往被窝里钻了钻:“没有,我怕他回来了生气。”
“哇,傻孩子你现在才想到这一层啊?他不生气才有鬼了,你这个小骗子。”
毛榕可怜巴巴的:“可是,可是我不想影响他,他知道了一定会放下工作立刻回来的。”
黄娜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在家等着,姐姐给你带好吃的。”
黄娜最近没什么活儿,天天往毛榕家跑,陪他说话吃饭溜溜弯。毛榕这会儿正处在身体和情绪最不稳定的阶段,他的又不在身边,只能由她这个唯一的知情者负担起照顾他的任务。
上个月毛榕被遣返回首都,当天晚上就和黄娜吃了顿饭,席间吞吞吐吐地把和余抒成的关系和盘托出。
在得知余抒成的对象就是毛榕时,黄娜僵在那里,半天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终于回过神来,拿着包劈头盖脸就要打这个瞒了她这么久的死孩子。毛榕直躲,小声唤着:“师父我错了……别打,别打,宝宝害怕。”
黄娜从未听过毛榕自称宝宝,当下便起了疑。
当毛榕在她的追问下红着脸地说“宝宝在肚子里”时,她已经被两道晴天霹雳砸晕了,脑袋里跟进了一群蜜蜂似的嗡嗡作响。
好嘛,养了四年的徒弟翅膀硬了,跟个不负责任的臭搞没名没分的地下情不说,现在还揣了包子,那个臭也不回来陪着,这是要上天啊!
黄娜撸起袖子就要去找余抒成干一架。
毛榕意外怀孕本就慌得不行,那天在医院拿到报告单,愁得都快哭了。他想了很多,怕说出来影响余抒成刚启动的巡回演唱会,这会儿正是他最不能分心的时候。想告诉妈妈又怕她在余抒成跟前说漏嘴,纠结半天只能跟师父讲讲。
好在黄娜虽然脾气火爆,但还比较成熟明事理,毛榕把前因后果向她交代后,她就冷静下来,答应帮他保守秘密,直到余抒成开完巡回演唱会。
“你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告诉他又怎么了?l陪着可怎么过?”黄娜看着脸色苍白还皱着眉往嘴里塞食物的毛榕,气就不打一处来。
毛榕摇头:“没事,再还有一个月他就回来了,开演唱会那么辛苦,我不想他担心。”
黄娜盯着他看了许久,毛榕摸摸自己的脸:“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
黄娜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我的傻徒弟哟,这是彻底栽在那个身上了。
毛榕的孕初期反应很大,经常吐得昏天暗地,吃药输液都不管用,除了酸酸的橘子和话梅,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余抒成又不瞎,哪怕每天晚上都视频,他也能察觉到他的o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小狗似的下垂眼也瘦得往外凸,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还咧着嘴笑说没事。
没事就怪了。
余抒成知道毛榕脾气有多倔,常规手段根本撬不开他的嘴,何况两个人还离了那么远。于是趁着周日晚上开完演唱会转移到下一个城市之前,余抒成改道先回了趟首都。
他没跟任何人讲,一个人打车来到毛榕的住处,直接拿钥匙开门。
屋里的两个人显然毫无准备,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他。
三个人当中黄娜先做出反应,说自己是过来送东西的,拿起包先走了,把空间留给这对近一个月没见的情侣。
余抒成站在那里没动,脸色越来越难阴沉,眼中像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他发现毛榕本人比视频上看起来更瘦,肉嘟嘟脸颊都凹陷下去,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没吃好也没睡好,要不是他自作主张不打招呼就搞突袭,这只死心眼的傻猫还不知道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毛榕从见到他的的那一刻起就慌得不行,心脏砰砰直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小心翼翼走上前接过余抒成手上的行李:“你怎么、怎么回来啦?”
虽然紧张得要命,其实他还是隐隐有些高兴,尤其是靠近后闻到那令人安心的信息素,让他多日来动荡不宁的心总算得到些许安抚。
毛榕主动去拉余抒成的手,却被余抒成躲开了。他瞪圆眼睛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余抒成是真的生气了。他的o生病了,可他宁愿告诉别人,也要想尽办法瞒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在毛榕眼里究竟算什么?占着情人位置的摆设吗?
毛榕没拉到余抒成温暖的大手,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多想余抒成抱抱他,受再多的苦也无所谓,他只想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毛榕匆匆抹了把眼角的泪,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软弱无能的样子,转身就要走。身后的人此刻却突然反悔了,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大力把他带进怀里,用快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力道紧紧抱着他。
毛榕趴在熟悉的怀抱里,鼻子一酸,哇的就哭了出来,眼泪跟开闸似的往外涌,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余抒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别哭了,都怪我,是我的错,我混蛋,宝贝别哭了。”
毛榕哭得更厉害了,你错哪儿了就瞎道歉啊?
真讨厌!
过了一会儿,余抒成把哭累了的o打横抱起来安放在床上,转身准备出去给他倒杯水。
毛榕学他刚才那一套,从背后抓住他的手:“你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余抒成哪还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