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用一把伞遮挡在凯莉的头顶。
凯莉动了动嘴唇,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鼻翼呼哧几下,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句话:“你们在干吗?我这是睡在哪里?”。然后极力地扭过头,看了看左右围拢的几个女孩,好像都不认识了。
“哎呀,你可吓死我们了,我是江小云。”江小云凑近了说话。
“江小云,江小云。”凯莉嘴角微微蠕动。
“对呀,江小云,吓死我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还没有等江小云整明白这句话重复的话,她就又担心起来。莫非她不认识自己了,她惊得一身冷汗,弱弱地又问了一句。
“啊,我是江小云,你不记得了。”
凯莉摇摇头,神情漠然。
“我是李可怡,啊。”李可怡紧张地说。
“李可怡,李可怡”凯莉似乎在极力回忆。
“对呀,李可怡,我们一个宿舍的。”李可怡的脸上拧满了疑惑和恐惧。
“不认识,我们在哪里?”凯莉挣扎这坐了起来,马夫的妹妹伏在她身后,小巧的身子几乎是抱着凯莉,脸上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大家才有围拢过来,七嘴八舌一番,凯莉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人也不认识,就连这趟旅行也说不清,神志清晰却不知所终,身体无碍却不知所往。
这群人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了主意。
高峰叹了一口气,这回显然不是自叹,而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张地补充了一句:“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就近有医院就更好。”
“骑马估计不行,她经不住颠簸,我去喊车来,你们在这等着,湖区不远了。妹妹你守在这里,把马也拴好。”马夫说完骑上黑马一溜烟就消失在远处。
“你们看,湖的对岸山脚下就是宿营地,哪里有巡护湖区的人,有车,有几排房子,有时有随车队的医生,从哪里到你们刚来我们苗寨住宿的地方开车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几个人瘫坐在草地上,都默不出声。
马儿都温顺地啃着草皮,哼哧哼哧,除了鞍辔的碰撞声,周围很是寂静了。
“看样子,没关系,兴许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要太担心。”马夫妹妹自我安慰,又漫无目的的朝着其他人说话,似乎她也吓坏了,跑了这几年下来,根本没有碰到的事情。这几匹马也是精心挑选的,线路也跑了几年,再熟悉不过了。都是第一天串在一起走,第二天分开一个跟着一个跑的。
她才又怪起哥哥太粗心大意,应该能够预料到他们的情况,谁知道,他们太过兴奋,呼喊和狂舞惊扰了马匹。
等哥哥回来再作打算吧,真倒霉。
她有胆怯地斜斜地看了身边几个惊魂未定的游客,心里竟觉得委屈起来。
☆、失忆
旅游季节旺盛,恰巧随队的医生在湖区,凯莉在医生的照顾下,静养了两天,除了失去了记忆,吃饭睡觉和行走都正常。
几个队友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游玩的心思不剩下一丁点。
湖区美丽的风光仍然吸引着一bō_bō赶来的游客,知道消息的都在暗自庆幸或默默祝福,只是多了游玩的心。
要提前打道回府了,江小云拨通了凯莉母亲的电话,简单说明了返回的行程,她想亲自带凯莉去一趟她老家,亲自登门说明情况,省得凯莉母亲担心。
江小云和凯莉买了一趟机票,其余的人买了一趟返回广州的机票。
探险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本来李健要和江小云同往,被江小云拒绝了。
北方的一个烟雨小城,江小云虽然第一次来,第一次踏进同事兼好友的老家的大门,却格外别扭,因为在凯莉母亲的眼里,她似乎是一个罪人一般,这让她如芒在背,不敢多逗留一分钟。好在自己的坚强和倔强,陪伴凯莉在家里勉强待了三五天。确定凯莉只是失忆,并无大碍之后她才踏上了返回广州的列车。
她不乖凯莉母亲嗔怒的眼神和不和气的话语,只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好朋友。她买了一趟慢车,想让自己也从这次事故中清醒过来。
她从早晨上车就钻进卧铺车厢的被窝里,心烦意乱地躺着,车子过了几个站,她也不知道,最后,竟眼睛怔怔地看着商铺的柱子,一躺就是几个小时。
“嗨,不起床吃点东西。”一个声音唤醒了她。
一个大高个子男孩站在过道,微微弯着腰轻声地说,手里拿着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
她摇摇头,把脸扭过去,盖上了被子。
那男孩独自坐在对面下铺,吃完面包和牛奶,戴上耳机,开始玩电脑。
列车开始播报晚餐时间,江小云起身,穿好鞋子,拎起小背包径直去了厕所。
男孩看见时,她头发有些蓬乱,不过面容姣好,身材修长,步履轻盈。
不觉得莞尔一笑。
二十分钟过去了,丰蓟涵有意无意地注意了时间,江小云再次出现时,已经梳洗一番,高高挽起的发髻和清秀的脸庞,让人觉得清秀干练。
江小云坐在床上,没有正眼看对面卧铺上的男孩。
“你好,我叫丰蓟涵。”男孩还是主动,似乎所有的男人看见钟意女孩的眼神后都会这样主动或者稍微主动地打声招呼,试探一番。
“嗯,你好。”江小云随便应声一下,坐在床上拿出一本书,似乎心情还真没有缓过来,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一个人或者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