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状态不太好,考虑考虑住院吧。”艾子瑜坐在贺知书旁边,又思索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你这病瞒不住的…最好告诉恋人亲人吧,你自己撑着太委屈了。”
贺知书慢慢缓过来,他的眉眼柔软温和,情绪总是内敛。他轻轻摇头:“不住院了,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不是能为他去死,而是可以为他活下去。贺知书已经不想好好活了,所以他只能顺其自然,如果有幸他死的早,那便把他的爱早早的终止在那一天。
医生也忽然察觉到贺知书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象的单纯简单,却找不到头绪,更不好问什么。
贺知书知道他今天给人家添了太多麻烦,稍微好一些就要走了。他和艾子瑜道谢,礼貌温柔。
“下次治疗的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艾子瑜留不下他,只能找这种并不高明的话题。
贺知书僵了僵,但还是反应过来应了句知道。
艾子瑜忽然有些支吾,脸色很微妙,贺知书好奇的看着他,过了会儿艾子瑜才说道:“…你身体受不住的,性生活能停就停吧…”
贺知书意外的没有太多尴尬,心里有几分暖意,乖乖应下。
艾子瑜看着贺知书走的背影,心总是不知不觉就揪紧了。
贺知书回到家之后躺了一个下午,什么东西都没入口。他吐了五次,最后吐出来的是苦涩墨绿的胆汁。
四个小东西奶声奶气的叫着围着贺知书撒娇,小小的一个个窝在颈项边,毛绒绒的柔软的感觉直触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蒋文旭晚上回来的不早了,本来贺知书以为他不会回来。蒋文旭最近似乎对贺知书比前一阵子上了点心,总不再是不闻不问。
蒋文旭好像对贺知书恢复了那么些兴趣,他今晚应酬喝了些酒,也不嫌弃贺知书抱过猫了,很亲昵的直接把他拥进了怀里。
蒋文旭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最开始贺知书身体好的时候去应付蒋文旭都显吃力,现在更勉强。蒋文旭昨天才抱过他,今晚似乎还要来一场。
贺知书对蒋文旭的纵容已成习惯,艾子瑜说的话早扔在一边。他努力放软自己在蒋文旭怀里,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任由蒋文旭用那种凶悍野蛮毫不留情的力道把他一次一次的贯穿。
贺知书咬住唇忍住喉间压抑的痛吟,他没求饶没认输,反而是紧紧搂住了蒋文旭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呻吟:“蒋哥…给我…抱抱我…”
那个男人受了鼓励,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他狠狠冲撞着身下那具瘦削的躯体,却从始至终没给贺知书一个吻。最后蒋文旭射在贺知书身体里,在贺知书耳边含糊的喃喃出了个人名:“…小沈…”
贺知书的心一瞬间就风化破碎了。
自己不是那个人。
第十八章
贺知书推开身上的男人,大睁着眼愣愣的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连呼吸都放平缓,等那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慢慢过去。
当初明明说的是永远在一起,他们是最好的年纪相互遇到的最美好的人。贺知书露出了些很恍然的笑意,他记得很多很多细碎的微不足道的事,记得很牢,因为正是每一点小事才拼出幸福。
蒋文旭上学那会儿在外人面前又酷又拽,其实幼稚的不得了。年少的时候也会猫草丛里兴致勃勃的招呼:“小书,小书,你看看!蜥蜴!”;也会天天给贺知书变着法带好吃的,没少为贺知书打架,没少吓唬那些喜欢贺知书的小女孩儿。后来蒋文旭出来闯,没少受绊子受挫折,酒桌上陪东北那边大款喝酒,喝不了也得灌,一喝醉就抱着贺知书哭说没给他好日子过。
这辈子有我一个就够了,不是都说好了吗?贺知书忍不住了,手背覆在眼睛上哭的像个孩子。贺知书真的怀念二中开的绚烂细碎的梨花,花期前后他每次放学都会去捡一小兜,捧一小把吹蒋文旭一头一脸。两个人做过的最浪漫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那棵梨花树下,假期里的校园空无一人,蒋文旭把贺知书摁住长久缠绵的充满少年爱意的吻。
可那又说明什么呢?曾经炙热单纯的爱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了,被灯红酒绿的yù_wàng打回原形,一点用以安慰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了。
我还有力气,能多爱你一点就多爱一点吧,以后就你自己了,太任性了身边的人留不久的。贺知书困难的爬起来,轻轻给蒋文旭掖严了被子,本该盛了花蜜一样温和甜软的小酒窝被泪水浸的潮湿苦涩。贺知书背过身去,咬住手指忍住没有抽噎出声。
冬天天亮的很迟,贺知书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那些冷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凄寒的可怕。今年是个寒冬,如果能和蒋文旭再堆一个雪人的话那雪人化的一定会很慢,他的痕迹会在蒋文旭的冬天里留的更久一点。
贺知书爬起来步履踉跄的去冲澡,身子很单薄,情欲的痕迹密集的遍布满身,显得有些脏又有点可怜。
贺知书知道他没什么出息了,闹也没心力闹,爱这个男人爱的都成了习惯,忍忍就忍忍吧。伏趴在冰冷洁白的大理石浴池边用手指引出身体里男人的东西,贺知书的眉皱的越来越紧。不能再这样了。
贺知书吃了药去做早餐,蒋文旭昨晚喝的有些多,贺知书给他熬了小米粥养胃。粥已经熟了在锅里闷着,贺知书坐在小沙发上专心的看一本。
蒋文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