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只摆放了一些干果点心和茶水,褚宵百无聊赖的抓着叶孤城的手数掌纹,武贵就在一边任劳任怨的给他剥核桃吃。
武贵:“张嘴。”
褚宵:“啊——”
叶孤城:“……”
他可算知道褚宵一身的娇贵气是怎么被养出来的了。
汗出的多了,人难免会感到口渴,苏少卿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准备去端茶杯。
就在这时,一旁的西门吹雪忽然出了声。
“你习剑?”
苏少卿手一抖,碰翻了茶杯。
他泛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连唇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去。
见状,西门吹雪顿时失望的收回了落在苏少卿手上的目光。
一个连茶杯都端不稳的人,剑术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西门吹雪的举动让苏少卿瞬间变了脸色,他眼中划过一道屈辱,梗着脖子朝西门吹雪望去,“是,我习剑。”
他的情绪大概有些失控,所以音量放的有些大,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剑在何处?”
苏少卿身上没有佩剑,腰间只别了一把纸扇,端看气质,反倒像是一个儒雅的文人,要不是看见他手上的茧痕,西门吹雪也不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剑客。
可身为剑客,又为何不随身佩剑?
苏少卿显然听出了西门吹雪的话外之意,他脸皮一抽,仿佛想声明什么似的大声道:“只要心中有剑,无论什么东西拿在手上都能变成剑!”
“是么。”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的垂眸。
他这个举动并无明显薄鄙的意味,可年轻人的自尊心总是格外强烈,苏少卿大概是觉得自己被人给瞧不起了,脸上立马露出了怒色。
眼瞅着气氛不妙,陆小凤连忙出声打岔:“霍总管也去了半天功夫了,闫老板怎么还没到啊……这干喝茶可真没意思。”
花满楼笑了笑,打趣道:“我看你是酒瘾犯了吧。”
陆小凤:“知我者七童也,哈哈,我可是惦记着闫老板府上的好酒很久了。”
气氛稍有缓和,反应过来的马行空也跟着圆场:“是我等招呼不周,陆大侠若是等得不耐烦,不妨让人先送些酒水过来。”
他打算顺着话头把苏少卿给支走。
但在他开口之前,水阁外却忽然传来了一人的笑声。
“俺就知道,陆小凤你这个酒鬼一直在惦记着俺府上的好酒!”
一个白白胖胖的华服男子大步走进水阁,他脸上带着十分热情的笑容,语气熟稔的对陆小凤打趣道:“放心吧,俺今儿个保管叫你喝到尽兴。”
看见此人,马行空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问了声大老板。
闫铁珊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扭头冲身后的霍天青交代道:“你快去叫人把酒菜送过来,莫要让贵客们等久了。”
话落,闫铁珊已经走到了席前。
他开始挨个的问候褚宵等人,态度看起来不卑不亢,就算对着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也没有丝毫变化。
褚宵对闫铁珊的第一印象就是处事圆滑,第二印象嘛……
他眼神有些古怪的盯着闫铁珊被领子遮挡住的脖颈,心说这人给他的感觉怎么有点像太监?
这种捏着嗓子说话的腔调,还有那白净到半根胡须都没有的脸,跟宫里边儿的太监一毛一样啊。
问候罢所有人,闫铁珊便转身准备到主位落座。
可就在他走到栏杆处的时候,一道金芒突的从他身后的荷塘中冒出,悄无声息的朝着他后脑勺袭去。
由于角度为题,席间的大多数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突发状况,但一直紧盯着闫铁珊脖颈的褚宵却捕捉到了那道寒芒。
他下意识抬起手,把手上的茶杯丢了过去。
‘咔嚓——’
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脑袋茶水的闫铁珊:“?!”
他一脸懵逼的回过头,只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的后脚跟,于是也下意识看了过去。
数块裂开的茶杯碎片和一支飞凤造型的金簪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闫铁珊脸色突变,立马退到桌边,怒声道:“来人!快来人!给我封锁整个水阁——”
褚宵:“晚了。”在他出手的同时,水下那道一闪即逝的气息也隐匿了起来,这会儿估计已经遁逃到远处了。
闫铁珊面色铁青:“那就封锁整个珠光宝气阁,无论是谁下的毒手,都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潜进府邸暗杀,而且还险些就要真的命丧黄泉,闫铁珊怎么能不生气?他这会儿简直要被气疯了,甚至连刻意伪装的山西口音都忘了用。
“这簪子……”
陆小凤拾起那把金簪,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簪子他认识,或者说,他见过。
就在前不久,上官飞燕的妹妹上官雪儿曾偷偷带着一支同样造型的簪子来找过陆小凤,说是亲眼瞧见丹凤公主用它杀害了柳余恨。
她还说这看起来很寻常的簪子其实是丹凤公主的独门暗器,叫做飞凤针。
陆小凤当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没多久,那个在上官雪儿嘴里已经被杀死的柳余恨就出现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上官雪儿又在骗他,什么飞凤针,什么丹凤公主的独门暗器,通通都是假的。
可现在……
陆小凤忍不住想,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