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隐隐觉得不对,这个向来最令他放心的弟弟,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省心。
“药研,按照人类的lún_lǐ来说,这种行为是只有在两情相悦的双方之间才能发生的——”
短刀低沉的声音有点无礼地打断了他:“可是我们不是人类。”
药研藤四郎脊背挺的笔直:“我们是刀剑,不是吗。”镜框下的眼睛清澈明净的如同冰封的雪原,“被使用,被占有,鲜血,疼痛,这些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喝茶闲谈的付丧神们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大广间里只听得见雨声沙沙的声响。
一期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使劲闭了一下眼睛:“不,药研你不能……”
一期努力压制住内心隐秘而忽如其来的喜悦,想要从脑子里搜刮出什么话语来掰正弟弟的想法,也许是他的苦恼表现的太明显,药研突然笑了一下,摘下眼睛用衣摆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期哥,我开玩笑的。”
一期骤然松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忽然说这样的话,药研真是……”
药研戴上眼镜,坚硬的紫瞳里冷的像是能结出冰来:“毕竟,总会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吧,等到被大将折断或者驱逐,那就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本来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若有若无的打量落在门边的源氏重宝身上。
鹤丸没骨头一样趴在莺丸背后,把脑袋埋进羽织的兜帽里,露出一个冷笑,玩笑?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玩笑,这种残忍冷酷的样子,真是有那个魔王的风范,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不愧是以忠心著称的药研藤四郎,什么时候都不忘为主人分忧,只是对于已经成为恶鬼的人来说,这样的敲打,可是远远不够的啊。
廊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纷纷看向门口,深蓝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天下最美之剑身上只穿着非常简单的浴衣,衣带系的松松垮垮,把付丧神常年隐藏在狩衣下的好身材显露了大半,头发湿漉漉的,发饰不见了,慢吞吞的像个老头子的太刀揣着手走进来,眼睛一眯:“哦呀,都在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
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含义不一,第一个出声的是活泼的小天狗,踩着艳红单齿木屐的短刀风一般卷到三日月面前,宝石红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呐,三日月,我可以去找主人玩吗?”
银灰色的长发在耳边绾了一个结,余下的发丝扎成一束垂在胸口,个子小小的短刀满含期盼的抬头望着三日月,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我会很乖的哦!三日月——”
三日月想了想,在他出来前源重光还没醒,他也不放心主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于是点点头,正要说话,今剑边上又多出了一个人,黑发紫瞳的短刀凝视着三日月,那目光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要把他的皮肉都割开看看下面的骨骼,这么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三日月一直淡定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不是他怂,他是真的有种被剥皮内视的惊悚感,而且……
——你为什么要在脐下三分停顿这么久?
“三日月殿给大将清洗了吗?”
沉稳的短刀张口就是这么刺激的内容,一边始终镇定自若喝茶的莺丸手一抖,差点连茶带杯扣到鹤丸头上。
三日月的笑容是真的挂不住了,眼神有点迟疑,药研见此,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压抑起来,一米五的身高硬是站出了两米八的气势,眼里的刀刃是真的要具象化了,嗖嗖往三日月身上扎:“没有?!”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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