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的手无力的垂下,他不是那么喜欢打人,只是不教训丁山怎么安抚梨花呢?可惜梨花这孩子心思太过剔透,怕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吧,薛仁贵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都怪他教子无方,才会生出如此逆子。
“梨花回来就是还帅印的,如今将帅归位,阖该考虑接下来的事,别为这些小事伤了你们的和气。”双手奉上帅印,一点儿没有留恋。
薛仁贵眼眸深深,一次一次被这样伤的鲜血淋漓,旦凡有一点坏心的姑娘,凭帅印在手,就算翻不了天,也得让他们退几层皮,可这姑娘一点没有,刚刚她递帅印,他没有接,也存着一份试探的心,可惜姑娘的心清明干净,根本不用这样试探。
接过帅印,薛仁贵深深叹息,错过这样好的姑娘,是丁山福薄,是他没那个福气,对上樊梨花的眼睛,薛仁贵还是看的清她眼底那一抹铭心刻骨的伤痛。
十年感情,她想不明白薛丁山为何会那样想她?为何会这样待她?可她却不能大哭大闹,不能去强求什么,所有的委屈只有深埋在心底,打落牙齿和血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子的梨花,真教人心疼。
薛仁贵也忍不住想,自家儿子的心到底是什么做到,怎么可以狠到如此地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着实不了解。
☆、最是惜命
“告辞。”梨花只留下这两个字,经过薛丁山的时候,眼波也没斜一下,像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
“梨花嫂子,你别……”金莲一把抓住梨花的手腕,之前她不认识她,不好评论,可自从她见到她,看到的都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形象。
她聪明漂亮,果敢机智,巧施计策救下铁牛叔和游兰婶;
献关投降免了寒江百姓战乱之苦;
烈焰阵中不计前嫌的救哥哥一命;
这一路走来,她以一人之力多少次救他们与水火,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就大逆不道?怎么就水性扬花了?她不知道哥哥和梨花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告诉她,哥哥不开心,薛金莲直觉他们两人彼此是相爱的,可既然相爱,为何又要这样相互折磨?
“金莲姑娘别叫错了,你嫂子另有其人不是我,你可以叫我姐姐。”梨花停住步子,满脸笑意
“你就这样走了?”金莲也不纠结称呼,直接问。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吗?”梨花笑着反问。
“可是以后你要怎么办?”若素不知何时站了过来,对于梨花,她说不出的心疼,那么好的姑娘,嫁人为妾已经够糟心了,为何还要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
“你们是担心我会想不开吗?不至于的,樊梨花最是惜命,父母给予生命不是用来糟践的。”看着眼前两个女孩的眼睛,她们的关心那样真切,那样让人心底温暖。
面对着这样的梨花,不哭不闹更让人心疼,金莲和若素平时都是牙尖嘴利伶牙俐齿主儿,可这回却生生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梨花姐姐,你这么好,终有一天会遇到那个懂得珍惜你的人。”若素反握住梨花的手,今天之前,他们都还是希望梨花和丁山花好圆月,可经此一事,不管别人如何,金莲和若素都对薛丁山不抱期望。
“会有那么一天的。”再坚强终是女子,是女子就希望被人珍惜,樊梨花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给依靠,她以为是薛丁山,可事到如今已不再奢望,至于以后会不会遇到良人,她不再抱期望了。
“做不成一家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梨花自小离家,身边没几个朋友,你们若不介意,以后可以带着窦师兄和罗将军来寒江关做客,梨花必定扫榻相迎。”两个姑娘一片好意,梨花总不能扫了她们的面子。
“梨花要告辞了,以后若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梨花必不会推辞。”松开金莲和若素的手,梨花扬长而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营帐一眼,亦没有一丝留恋。
只是金莲和若素不知道,其它人也不知道,离开之后的樊梨花,终是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生产
窦仙童因身子不舒服在休息,听闻丁山他们回来了,却还是挣扎着想起来看一眼,结果还没走到主营帐便听士兵议论纷纷,问他们,他们支支唔唔不敢说,她只得一个人用力往前走,结果就碰到了梨花,她低着头,仙童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她似乎很急。
试探的叫了一声,她胡乱的抹了下脸便抬头,刚刚哭过的眼睛,怎么抹都还是有痕迹的,仙童的眉毛缩了缩,不明所以的看着梨花,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丁山不是答应她家和万事兴的吗?
“薛夫人?”梨花是生性要强的人,人前绝不肯输了气势。
“怎么了?”仙童手抚着肚子,脸色更白一分,她肚子里这小家伙是越来越不安份了。
“是我该问你怎么了吧?”毕竟还是女子,梨花即使喜欢舞刀弄枪,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就如现在。
“我肚子痛。”仙童微微弯下腰,汗滴大颗大颗往下落。
梨花惊了一跳,这可是个孕妇啊,莫不是要生了吧?这一认知顿时吓傻,这一生,樊梨花几乎可以说什么都干过,上过山,下过海,杀过人,吵过菜,唯独没见过女人生孩子。
“赶紧去请军医,然后通知薛丁山。”人命关天,梨花也顾不得其它,一把扶住仙童,让她整个人靠在她身上,仙童抓着梨花手,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