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都不用太过担心。”
“救出应龙以后,我会带他回寒江关,永远不在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
“……”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升起的时候,樊梨花离开了,背影绝决的不留一丝余地,月娥知道,她的心门关上了,女孩子的心是柔软又坚韧的,第一次为一个人打开心门,就奉献了所有的热情,可若对方没有好好珍惜,一旦心门关上,想再打开就难了。
痛到极致只剩下逃避,这是一种悲哀,可是异地而处,换做是她的话,想必做的不会比梨花更好,她已经算是坚韧的了,一次又一次削骨蚀心的痛之后,若她还不懂得把心保护起来,那就真是傻了。
樊梨花是个人,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清傲和坚韧,老天要她付出的代价却如此巨大,那从此后,她收起那份清傲,收起那份坚韧,不再奢求得不到的,不再渴望求不得的。
“只希望你们以后谁都不要在去打扰她了。”月娥轻声呢喃,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落,她最好的朋友发生这样的事,她却无能为力,只有这一声无力而苍白的祈祷。
时间不会因人的快乐或悲伤而停下脚步,唐军的第二天,依旧生气勃勃,只是空气里多了抹悲凉的意味。
三休三弃对任何一个女子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前两次,程咬金和薛仁贵能骂薛丁山两句,还能打他几下,可这一次,看着满脸痛苦的薛丁山,他们连打骂都做不到了。
要怪就怪老天残忍无情,要怪就怪杨藩心狠手辣,断了梨花和丁山所有的退路,薛仁贵和程咬金吃过的盐都要比杨藩走过的路多了,他打什么主意,他们一眼便看的明白,却偏偏无计可施,丁山这回做的是对的,手握兵权,他首先是唐军元帅,之后才是薛丁山,遇到事关唐军的事,他不能不多考虑,而这一考虑,誓必就伤了梨花的心。
其实梨花和丁山这次完全可以选择在一起,以他们的本事,救出应龙是轻而易举的,可两人为何要选择这样艰难的退路呢?
因为只要两人在一起,杨藩就会不停的制造各种麻烦,而他制造的麻烦,都是唐军所接受不了的,例如加诸在梨花身上的弑父杀兄和红杏出墙,至今为止,大多数人仍相当介怀,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主帅娶一个满是前科的女人,杨藩正是抓住了这样的心理,不停的搅得梨花和丁山的生活天翻地覆。
唯一可解的办法就是两人从此天涯不见,薛丁山是唐军的元帅,是大唐的未来,而樊梨花只是樊梨花,只是寒江关里一个期待明天的小姑娘,唯有这样,唯有斩断两人之间的交集,才能平安的过活。
要想两人之间再创一条出路,只有梨花冲破礼教再挑战一次人性的底线,搁在以前,梨花能做到,可发生了这么多之后她还能吗?不能了,程咬金很清楚,绝对不可能了,饶是铁人,这样几次剥皮拆骨之后也要散架了,更何况是梨花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
三请三休,梨花不仅身累心更累,唯一的愿望就是应龙能安好无恙,别的绝不多想,她也没有多想的资格了。
俗话说好事多磨,可却也不是这个磨法,想到梨花,程咬金深深叹息,他是多么喜欢那个女孩子,多希望她嫁为大唐妇,可是为什么这条路就那么难?
☆、傻瓜式问题
月娥推开房门,就看到站在窗边的秦汉,阳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月娥一时看的痴了,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给予她全心全意的呵护,真是她的福气,尤其对比梨花残破的婚姻,月娥真觉得老天优待了她。
似心有灵犀般,月娥一推门,秦汉就回过头了,阳光在房间内呈柱状晕开,他深邃温暖的眸子一下子便把她吸入其中,不知为何,月娥很想哭。两步踏入房间,月娥冲到秦汉身边,抱着他的腰,泪落无声,秦汉轻轻拍她的背,像呵护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两人皆是一身大红嫁衣,阳光照射下格外鲜艳。
不用多余的话,她不用说,他不用问,一切都在无声之中,月娥越发觉得秦汉怀里温暖,他总是这样,即便全程无声,也让人心里暖流回旋。
“阿秦,我问你,这长长的一生,有很多我们无法预知的事情会发生,你会这样对我吗?”所有女孩儿都喜欢问这种无谓的问题,明知道他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却还是忍不住要问,尤其是亲眼见证丁山和梨花相爱十年,最后却始终走不到一个完美结局,心里那种难过让她越发想知道答案。
“不许问这种毫无营养的傻瓜式问题。”秦汉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有些无奈,其实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特定的对的答案,不到发生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
“可是……”
“没有可是,你没有那么迷人,我也没有那么魅力,我们只是这尘世间最普通的夫妻。”秦汉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他的唇压在她唇上,她清明黑亮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清明,正气,坚定,充满了真诚执着,月娥突然发现她的问题有多傻,这个人,他一直就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一如十年前一样,这样本就无解的问题,若他答了,那才是不正常,早在数年以前,类似这种问题他就回答过了,而她也满足于那样的回答,因为那正是她心里的英雄该有的回答。
“对不起。”眼泪无声的划落,她是被梨花的事情弄的魔怔了,他说的不错,这种问题毫无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