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屁孩的名单对得上?”
二爷神色倨傲,不耐烦的说着什么,一旁的保镖附身洗耳恭听状,看起来就像唯唯诺诺的随从小心的听候主子的呵斥。
关栩不动声色的吐了一口郁气,来到这里后他就心神不宁,或许是得知曲何可能就在此处,并且人身安全如同落雨浮萍无可依靠。
他心头唯恐被压抑恐慌和忧虑覆盖,借口去卫生间,偷偷溜出人群。
通往二楼的通道有人把守,像关栩这种外人不允许入内。且整栋楼陈旧不适宜居住,但建筑结构十分复杂。
硬闯看起来是不可能的。
武器也没有,吸盘绳索也没有,不见得能从外面爬下去。
可上面是员工宿舍,万一就有曲何呢,毕竟一楼没见他。
关栩一时间抓耳挠腮。
然而还没等他借口找个名单上随便认识的人混过去,二叔的另一批人打着有人举报的名头已经闯了进来!
大厅里乱成一团,有人已经掏枪出来互相指着,这里很多人都是没见过什么场面的普通百姓,一时间陷入无尽的恐慌,尖叫哭喊,拥挤踩踏,人群互相推搡着要跑出去,不知谁把大门从外面关上锁了起来!
“艹。”关队五块钱的做戏扳指一扔,“老徐他妈的是不是借机也想搞死我!”
看守的人已经离开岗位,反正他们只是待命不让一个十几岁的小白脸逃出来,现在大乱之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早就迅速窜到人少的地方躲起来。
关栩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楼梯,找了好几处都没人,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最里面的木门里传来响动。
他推门而入,看到眼神的场景顿时血压升高,瞳孔骤缩,目眦尽裂。
曲何已经没有力气,但并不想在临死前还被这样一个恶心的人玷污,那年他爸刚死他妈把他关在外边的冷风里冻上一宿丢了半条命的噩梦还没挥去,马伟成那张能让人恨不得剥皮抽筋的脸又恶魔一般破开脑海。
他用尽全力把身后不知是谁的水杯砸了出来,却砸到了一旁破烂的鞋架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的没了形状,曲何鲜血淋漓的手握住上下铺的梯子,想捡起菜刀先把自己了断。
男人有趣的看着他,眼里跳动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邪佞污秽。
曲何只觉得一股凉气直窜脊梁骨,心想就这样吧,就他妈这样吧。他发出一个自暴自弃的惨笑,仿佛下一秒就烟消云散了。
“嘭!”
一声闷响,男人脸上玩弄猎物般的疯狂神色还未收敛,就直愣愣僵住,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曲何眨眨眼,眼睛看不分明,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能看见关栩正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对不起,学弟来晚了。”
关栩的手抖得比他还要厉害。
曲何动了动,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声音也是哑的,像塞了一团包着火球的棉花。
有太多要说的,比如你怎么会在这,突然出现在这,外面怎么样了,你这样单枪匹马过来会不会有危险,你怎么不上课了,你……
然而还未等他们有太多时间叙旧,楼下的骚乱伴随着浓烟传出,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曲何猛地想到那最后的筹码,他用力抓进了关栩的胳膊,好像这怀抱重新给予了他力量,“谁点的火?!”刚才这男人做的手势是他见过一次的暗号,局里有奸细!
关栩一愣,一直重心都在曲何身上的他没怎么关注事态发展,“不清楚,不过这事好像不止两波人。”
“是谁你别管了,关队心里有数。”怀里的人温度不正常,脸色红的滴血,身上滚烫,全身不停痉挛。关栩几乎怀疑他这清醒的意识到底从何而来。“我带你去医院,”
他打横抱起曲何,看到手上淋漓的鲜血时眼角抽搐,迅速把自己外套里面的白衬衫撕下来缠住止血,折腾一通往出走时楼下已经被封锁住。
“遭了。”
“后窗。”
曲何每说一个字,就好像有万千只虫子在他全身用力爬动一样,他只好把头埋在关栩怀里,掩盖自己眼里快要抑制不住的情/欲,“你跳,把我扔掉,然后把……”
“胡说八道。”关栩冷静打断他,心脏疯狂的叫嚣起来,“逃命要紧,帐秋后算!”
二楼不高,但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借助,浓烟已经窜了上来,关栩不知道楼下什么情况,不时还会有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他急的心头火起,语气焦急中带着哀求,这辈子都没这么低三下四过。
“曲何,我下去,你再下来,我接住你好不好?”以曲何现在的状态抱着他跳说不定会弄伤他。
曲何用力抬眼看他,接触到这眼神关栩愣了片刻,随即狼狈别开眼,掩饰什么一般重申一遍,“我接的住你,敢不敢跳?”
“好。”
曲何用手摸了一下关栩的脸,并没有缓解体内的灼热,他用力攥了一下受伤的手想用疼痛把自己黏在关栩身上的注意力撕开,声音发抖。
好难忍,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颅内有烙铁在灼烧,关栩的触碰就像隔空瘙痒的致命吸引,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近一点,离我再近一点……
“关栩……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关栩刚把他放下正要放下跳,闻言差点没头朝下一头栽出去,霎时间全身的血液逆流,脑袋嗡嗡直响。
他猛地吸了一口二氧化碳含量超标的空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