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倒抽凉气的声音。
“拉黑你的是我,他对你没有一点印象,”他抬眼,脸上是凉飕飕的微笑,“毕竟我和他共享一切社交密码,你这种污染源似的东西,怎么能让他看见?”
那细眼男生愣着,盗贼被撞破就是他这幅模样。像是因太过惊讶而哑口无言,下意识想提裤子,却捉不稳裤腰,手里握着的带血的纸巾,已经黏糊糊的了,一下子掉到地上。
黄煜斐瞥了一眼,心中某种冲动愈加难以忽视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是那种逼人的怒火。他警告自己淡定,不断劝诫着,我是理性人类,理性人类受社会约束,不能杀人。
“但我知道你会继续注册新账号的,对吗?”他又往前逼近了半步,踩在台阶上,摆出好好讲道理的样子,“其实这又有什么必要,给我添麻烦,李老师也是不会开心的哦。”
“……我靠,你太可怕了,”男生终于挤出一句话,往后退着,紧绷着靠在马桶水箱上,“你控制狂吗?小李老师自己的账号,凭什么让你决定他拉黑谁!”
“没错啊,我就是这样,也确实是控制狂,非常喜欢定期观察他有没有一些碍眼的粉丝,可是怎么办呀,李老师很喜欢我这样做,”黄煜斐声音不高,也不低,抬腿踩上马桶盖,偏了偏头,展露出迷人的笑容,“刚才,就在离你一米半远的那一小块地砖上,我和他还接了一个吻,”表情又瞬间冷却下来,睨着那根发颤的丑东西,他接着说,“课前我的恋人吃了一块太妃糖,亲起来很甜,你有更兴奋一些吗?”
说罢,他颇悠闲地按了按手机,看着屏幕接着开口,“哎,照得很清楚,”然后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镜头对着男生深低着的脑袋,“把脸扬起来呀胡天奇同学,好好配合一下我。”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男生已经瘫了,被他那个姿势紧逼着,也逃不出,也退不后,更像是不敢反抗什么,只能往下软,倚靠在砖墙上,灰白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你拍我,要给李老师看,然后揭发我,让他讨厌我觉得我恶心,是吗?”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黄煜斐淡淡地笑道,“他已经非常讨厌你了,要让我为了证明可怕的跟踪狂还是个喜欢拿他用过的纸自慰的变态,就摆出这种图像污染他的眼睛,我傻吗?不过一想到他可能会看到,你似乎更兴奋了呢,原来是在期待?真是寡廉鲜耻啊。”
“那你……是要揍我一顿吗?”
“没有啊,他要我平时少动手,对你这种东西,也不值当。”
“那、那你要干什么?威胁我?要我钱?”
“先聊聊你吧,师范大学会计系大三,以后是准备当老师,还是做财务?从西北贫困县考过来,还要省钱逃课坐硬座车,全国上下地追李老师的巡演,四十三天,十四场,确实很不容易呀。”黄煜斐慢条斯理,却又冷冰冰的。说着又踩住他一侧大腿,慢慢地碾,篮球鞋底粗糙,而他的力道分明是要踩出血的那种,刮磨着皮肤发出轻微的声响,接着说,“系里有很多女同学,不知道女孩子们知道某个一起上课的人还有这样猎奇的爱好,会不会害怕到不敢去教室呢?”
“别,别捅出去,我求你,”男生这是被戳死穴了,死死地捂住脸,“太变态了,还查我,你怎么查到的?”
“原来这是你求人的态度,”黄煜斐饶有兴趣地观察他脸色的变化,“刚才你好像问了哪一点你不如我?论变态,你确实非常超群。”
“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吧,”男生稍稍清醒了些,笨拙地提着裤子,“只要不捅出去,我什么都可以干。”
“投降了?你好惨啊,”黄煜斐背过手,掏出把折叠军刀,中等尺寸的,敛着磨砂黑光,“裤子提得有些太早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就可以做到,你拿这把小刀一点一点把自己刚才抚摸的地方割下来就好。”
男生愣住了,细长眼睛也瞪大,盛满恐惧。
“快点啊,这把刀和我蛮有感情的,我十几岁的时候拿它自残过,现在给你用也算体贴,人道主义关怀。”
“……开、开玩笑?”
“你说玩笑,”黄煜斐微笑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他熟练地转了转刀身,“浅显易懂。”
“我……我做不到!”男生彻底慌了,失魂落魄似的,扑通一下滑到地砖上,手掌撑着那团黏糊暗红的纸,他也不管,就低低地伏在那儿,“求求您了,我做不到!”
“求我帮你动手?抱歉,过于恶心,我也做不到。离你近一点我都很想呕吐。”
姓胡的男生还是缩在那儿,不住打着哆嗦。
僵持一分钟整。黄煜斐数得仔细。
“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知错。”
“我知错!我太错了。”
“还是和你再说清楚一些事情,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喜欢的人,他当然很好,人类也都喜欢好东西,不然卢浮宫也不会每年都失窃,”黄煜斐拿刀尖挑起男生的t恤领口,声线竟有温柔,“不过,但凡是我喜欢的,他从头到脚,从现在到死,小到一滴血,大到一整个人生,都完完全全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什么挂在墙上的造假油画,”他顿了顿,“别人多看他一眼就已经是玷污,更何况你呢?你喜欢他的音乐,那很好,我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喜欢他的音乐,但如果你是带着某种奇怪的性欲去喜欢,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