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笑意。
若问这白衣男子是谁,江泓之再清楚不过,若是说出来,定有许多人唏嘘不已。
原来此人名唤宋远鸿,竟是当今天子的第十三子,大燕的昭元王爷。他性情温润,待人宽厚,学识有家,只可惜生母是一普通宫女,抚养他长大的玉贵妃,在他及冠前又因犯了大事,被打入冷宫,由此造成他不得天子器重,方一及冠便被天子赐封地株州,任命为株州刺史,顶着刺骨寒风就来株州上任来了。
株州在他来之前不过是一发展不起来的小城市,但他一到来,就像捎来了一缕春风,让株州在短短几年内,直线发展起来。
当地百姓均对宋远鸿感恩颂德,奈何宋远鸿却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便是他大婚之日,都没人能亲眼目睹其真容。百姓们只闻其名,不曾见过其人,只私底下传他如何地英俊潇洒,如何地脾性温和,如何地学富五车。
要说他为何如此神秘,盖因他不喜以王爷的身份自居,总觉得束手束脚,因此每次出外,都是换上普通人家的衣物,独自从小门出去,连暗卫都不带。这样的习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他可以轻松地融入到民间,视察民情,了解民间百姓疾苦,解百姓之忧。
便是这样,当天子驾崩,太子与三皇子争夺皇位之时,他这一匹深藏不露的黑马,靠着多年来拉拢的人心与兵力,闯入了皇宫,将即将即位的三皇子赶下龙椅,做了千古明帝。
江泓之前生时,就是意外结交了这位未来新帝,做了其幕僚,与支持三皇子的武阳侯断绝父子关系,才换得了一世的安枕无忧。
因此方才认出宋远鸿后,江泓之立刻上前相助,借此机会结交他。
“江丞,你知道方才那人是谁么?”离开得远了,江泓之低声问道。
江丞茫然地摇摇头,他对于这些n的认识都处于文字描述层面,自然不认识。
江泓之没打算瞒他,将宋远鸿的身份低声相告,听完后江丞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未来皇帝?可以抱大腿不!
不对哦,要抱也是男主抱,关他啥事?
“少爷,那您打算如何?”江丞问道。
“你不问我为何知道这些?”江泓之凤眸微眯,怀着深意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江丞面色不改:“少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
啪啪啪,这马屁拍得响不响,请给我点赞。
江泓之嘴角微微扬起:“看不出你还会拍马屁。走吧,回去了。”说罢,拉着江丞的手,就往侯府的方向去。
江丞撇撇嘴,看着那握紧自己的手,别扭地就要甩开:“少爷,大庭广众,你我身份有别,拉手不大好。”
江泓之置若罔闻,还将手拉得紧了些:“我不介意抱着你。”
“……”你赢了,你脸皮太厚,我承受不起。
江丞欲哭无泪,扁着嘴还想反驳一下,却见江泓之突然停下了脚步。
“少爷,怎么?”江丞问话刚起,就见江泓之拉着他往左拐去,谁知前方突然扬起一声“三少爷”,紧接着一人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江泓之认得拦他的人,是江竖的狐朋狗友之一,江竖隔三差五地就会找他们来侯府喝酒,弄得整个侯府乌烟瘴气,喝醉了他们还撒野地到处乱跑,因此他才与这些人认识。
那人一身的酒气与胭脂味,眯着眼儿打量了江泓之一眼,龇着一排白牙笑着拍了拍江泓之的肩头:“三少爷诶,你来得正好!你二哥喝醉了,赶紧送他回府去!”说着,指向身后那被人从怡红楼扶出来的江竖,“瞧,他在那儿呢。”
江泓之冷冷地推开了那人的手,面无表情地道:“谁灌醉的他,谁送回去。”
那人的脸就拉了下来:“嘿,这可是你的二哥,你不送他,谁送!”
花擦,让人办事还那么叼!跟江竖那厮一副德性。江丞不喜欢那人的口气,见那人还要继续往江泓之的肩头放猪爪,就跨前一步挡在了江泓之的面前,抓住那人的手:“请你自重。”
“你!”那人气结,就要发作,却听背后扶着江竖出来的人唤道,“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来扶人啊。”
“扶什么扶,”那人招手让同伴过来,把浑身酒气的江竖朝江泓之一推,“接着!”
接着,不知道是他推的方向不对,还是江泓之故意让开,江竖就这么硬生生地往地上一摔,迎面撞到了地上,跟只死鱼一样,动也不动。
“这……”那人一惊,心道一声不好,立刻精明地拉着同伴跑了,“不关我们的事,是你没接好,他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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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后,江丞对着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尸体”犯难了,说真的,要不是在大街上,他还真想踹江竖几脚,替江泓之出口恶气。要知道这极品武阳侯一家里,害江泓之的也少不了江竖这人。
他把目光转向了江泓之,询问他要怎么办。
江泓之也不好表现得太刻薄,以免被人看到传出去,影响他的声誉。他给江丞递了个眼神,江丞便连拖带拽地把江竖扛了起来。
臭死啦!什么鬼胭脂味,这么浓。
江丞被江竖身上的味道恶心得快吐了,真恨不得把人丢出去。
江泓之也闻到了这味,从怀里掏出一方洗得发白的手绢,塞住江丞的鼻子:“将就着吧。”
江丞点了点头,瞅了眼江竖脸上的灰尘道:“少爷,可要帮他擦下脸,不然回去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