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看似偏僻地界的老人,却知道‘使妖’这东西;都已经到了冬季,还下那么大的雨……”
“而且,你不觉得刚才直到你打断他,那老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他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来这里一样吗?”
这个偏远山林沼泽间的小村落到底有些什么……或者说,“曾经”有些什么?
“好奇心终会给你招来灾难的。”白衣剑灵突然很不愉快地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胧祯的好奇心。
而门口站着的人却扩大了嘴角的弧度,晃了晃手中拿着的短剑:“你会保护我吧?白猿?”
“嘁……”
“而且……”他终于回过了头,脸上是再纯良不过的笑容:“我只是想下楼找人问问有没有地方可以洗澡,一身湿淋淋的衣服我可没法睡觉啊。”
空荡荡的客栈里再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客人,这两层构造的宽敞建筑物和外面小而破旧的偏僻山村一点都不搭调,处处都透着诡异。
走廊只有在拐角处才点着灯,每扇门扉后的客房都是毫无人气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哪里的窗户没关,夹杂雨气的风从走廊里穿过,吹得衣衫濡湿的人一身阴冷。
两人几乎把客栈走了一遍才终于找到活人。住店时候牵走了他们马匹的半大小子一身拘谨惊惶地站在后门长廊下,还时不时探头朝外看。
胧祯略一思索就发现他看的是自己那间客房窗户。
小山村长大的男孩没多大戒心,胧祯三言两语就让他放下了防备。听他说要洗澡,名唤恕儿的男孩把他们带到了长廊那头的矮房后门。
“你们就住这里?”男孩在灶台间忙来忙去烧着水,只有胧祯一人跟在他后头走进去。白衣剑灵不喜欢这个烟熏火燎的地方,就站在了门外头的廊下,
这间矮房并不大,看得出比客栈建得更早些。后厨通往室内的地方没有门扉而是挂着布帘,能看到有些距离的摇曳灯火和人影。
“恩,我和阿爹,还有锦姑姑。”恕儿从墙边的大瓮里舀水出来烧,忙得满脸是汗。
“怎么不住去客栈里,应该也能清理些地方出来吧?”反正也没客人不是吗?
“阿爹说,阿奶当年讲过客栈是给客人住的。本来我们可以去住大房子,可是……”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恕儿也不继续,拿起竹筒呼呼对炉膛吹气,吹得面红耳赤。
胧祯了然地换了话题:“客栈掌柜的就是你爹吧?他很不喜欢我呢。”从他的位置能听到矮房外间传来说话声。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还听得出那是掌柜和老者的声音。
“他在外头和强伯讲话,客人你……你不是魔吧?”恕儿突然回过头看他,小心翼翼地。
“当然不是,你爹对我有些误解,我也被吓到了呢。”胧祯故意说得夸张:“什么魔不魔的,听起来吓人……你们这儿真有魔?”
“我没见过魔……”男孩欲言又止,“不过阿爹说‘那个’是魔气,他说就是你身上的。”
“你爹看错了。”面对这么个半大小子胧祯倒是大方,伸手就把右手袖子挽了起来:“你看,就是这纹身。”
“呃……啊……哦……”男孩眼珠子转来转去掩不住的好奇心。
站在门外的人闻言也不由自主看了过去——之前在客房里两人的对峙中,他完全被带进了胧祯的步调和情绪里,以至于压根没看清那引起掌柜恐慌的“纹身”。
如今在厨房的灯火下看得清晰,那是条半指宽的黑色纹路,两头粗细不一、两侧则描绘出一根根细细短纹,如同一条过长的黑色鸟羽贴在皮肤上,拖曳出利落又随意的弧度。
“真是纹身啊!”
看出男孩这才算完全放松下来,胧祯立刻接了下去:“嗯,那个叫‘魔气’的东西和我这纹身真的很像?”
“其实也不是很像……”男孩用满是烟灰的手抓抓脑袋:“那个没这好看。”
“你见过?”
男孩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有些闷闷的:“锦姑姑就是被那个……”
“啊,刚才我好像听那位强伯提起。”胧祯听到的明明只有一个名字,却故意这么说来引人误解。
男孩果然松了口:“强伯告诉你啦?”
“你那位锦姑姑……在屋里?”
“就在外面那间屋……啊你别怕,爹说魔气不会从人身上传开的!”男孩误解了他的谨慎。
“那你锦姑姑怎么会被缠上的?”
“……”男孩沉默了片刻:“爹说……有心魔的人才会被魔相中、被魔气缠上。”
“就像我阿奶和阿娘。”
热水沸腾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交谈,男孩手忙脚乱地把热水灌到大桶里。烧一锅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他还有得忙。
胧祯寻思了一下又开口:“你们这儿洗浴要用浴桶吧?在哪呢?”
“那个在客栈底楼的仓库里放着,我待会给客人你搬上去!”
“这怎么行,你太小了。让我的随从搬吧。”他朝门外的人看了一眼,有些恶作剧的笑。
“你……”
“不能让这小弟搬吧,白猿?”胧祯按了按腰间法剑的位置。
“…………”
男孩一脸惊讶,显然不明白这个长得那么好看、穿得比他们村里最有钱人家老爷还华贵的公子,居然只是个“随从”?!
“那、那怎么行!”
“也不能让你爹来啊,他可讨厌我呢。就这样吧,你去给我随从指个路,带他去放浴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