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笑得更快乐地跑了开去。“等等,姑娘——这是什么?”
胧祯手里的看起来像是一朵花,从里到外的颜色从朱红到粉红一层层递进。仔细一模却是用纸剪出卷成的,将花瓣一层层展开后又是只旋飞的凤凰形象。
金色的凤喙微微张开,含着一颗指甲大小的琥珀色珠子,在灯光下看起来如同宝石般闪耀。
这……
“哎呀,小哥真受欢迎。”街边一个卖小食的大叔笑起来。
胧祯却是愣了一下——他该不会是收下了什么类似定情信物的东西吧?
“小哥你是外乡人吧?要不要吃点什么?”大叔却不谈从哪来的“受欢迎”一说,改口就做起了生意。
胧祯当然知道他的意图,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零嘴才又开口:“请问这纸花是?”
“别介意别介意,我们这儿的姑娘都是这样。一到灭七里啊,那些未出阁的丫头、守了寡的小媳妇,只要看到了合眼的就会送这凤花。倒也不是要嫁给收了的人,就是讨个彩头。凤花里的衔珠是裹了蜜的糖球,就是期望来年能找到如意郎君、美满甜蜜呢。”大叔用喜庆的彩纸帮他把零嘴包起来,末了还忍不住拍拍自己胸脯:“我年轻时候,灭七里少说也能收个十朵八朵!”
看着眼前人的长相,胧祯还真挺怀疑他说辞的。
“额……请问,附近哪有胭脂铺?”
“胭脂铺?”大叔愣了下,像是不明白他一个小伙子问这个干什么,“这个嘛……东街有间芸香堂是卖胭脂水粉的,不过现下还在灭七里头,前头左山街那片也有不少摊贩和货郎什么的在摆摊,有些姑娘就爱去那里逛。”
“哦……”胧祯又问好了详细位置才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卖小食的大叔看他转身走向人来人往的大街,片刻便没了影,笑着摇摇头:“看着挺年少,原来已经有心仪的姑娘啦。”
东街的芸香堂挺好找,单层小楼门前挂着做成花蕾形状的红灯笼,样子倒是讨喜。进门就能看到个妇人坐在柜台里头,背后是一排直达房顶的木柜。房间一角还坐着个制香的姑娘,拿一个小石臼不断磨着些什么。
“客人要买点什么?”一见胧祯进门,那妇人就立了起来招呼他:“是要买胭脂?还是香粉?送姑娘么?我们芸香堂可是百年老店,客人可以自己先看看列在柜上的那些,或者我来给客人你介绍一些?我们这里有……”
“你这儿可有卖这个?”胧祯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直接将还剩下些残粉的扁盒放到柜台上。
那妇人只看了盒子就挑起眉:“哟,是水玉楼的脂粉。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不爱用这种高价货。”
“就是说……没有?”当初到底是谁告诉他水玉楼的牌子做得够大,是最容易买得到的?
“他们水玉楼可不来这偏僻地方开分号呢。”妇人掩口笑笑:“你一定要这种吗?我们店里也有不少好的脂粉,祖传的手艺可不是瞎说的。”
“……那你能调出和这个一样的粉么?”
“这……”
“我要买很多,如果你能调出让我满意的粉,我可以按照水玉楼脂粉的价格给你。”
“哎呦,客人看你说的,我们这小店哪敢收水玉楼那价。”说是这么说,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妇人招手让边上调香的姑娘过来,把盒子递给她并低语了几句。
姑娘用指尖沾了些粉在灯下细看,又凑近了闻闻气味、甚至尝了一点。随后她偏着头想了一会,才点了头:“我可以试试。”她有些腼腆地低声说。
妇人立刻点点头,然后摆出茶具给胧祯倒了一杯茶:“客人你稍等一会,我家姑娘给你试着调一些。你觉得货对了我们再来说价钱之事,你看如何?”
“有劳了。”胧祯点点头。
那姑娘在一边认真地调着脂粉,胧祯反正也看不懂于是就不去看了。柜台后的妇人殷勤地和他攀谈,聊着些有的没的。她们芸香堂似乎是狄边唯一的胭脂铺,平日里生意一直不错。就是到了灭七之类的节庆祭典,那些远道而来或是路过的小贩货郎就会将她们的生意抢走大半。
不过既然不影响到生计,她们也乐得在这几日里清闲些。
“客人你还好是今天来,我们灭七里开张也只有头两天,接着就闭店休息一直到新年。”妇人说道:“反正这一片漆黑的,谁不是窝在家里、还愿意到处跑?”
边远小城的灭七原来是这样么?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可是数日不断的祭典与狂欢,直到日之华重新降临。
调香姑娘的效率倒是很快,他们聊了才没多久就看到她走过来,手中拿着个瓷碟,里头是一小撮脂粉:“客人,你看看这个行么?”
妇人主动递上清水给他将粉调开,胧祯沾了些调好的水粉在指尖搓了搓,然后抹到手背上。
“恩……就这个吧。”他把手擦干净:“这样的粉我要五盒,新年来取。能做好么?”
“可以可以。”妇人连连点头,两人很快谈好了价格更让她高兴:“要不,客人你说下住在哪家客栈,我家姑娘做好了就给你送去?”
“不……我没有住在客栈里。”
“哦?客人是来走亲戚的?不是我瞎说,狄边人还真没几个是我不认得的呢!”
“不是亲戚。我暂时住在城北坡地上的岳府……”
“啊……”妇人的表情突然变了,“客人你……怎么会住在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