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仙算不如天算,小丫头虽长得漂亮却是个十足的傻子。清玄自觉送不出手,不好让自家女儿再拖累陆云,便想着接她回来。
丹翡自小由陆云养大,黏着陆云半步不肯离开,若强行抱回来定要大哭大闹一场,到时少不得心软又送过去。于是清玄狠一狠心,趁着补天之机支开陆云,这样丹翡闹个十天八天,只要陆云不出现,她也就慢慢断了心思。
夜风袅袅,花香四溢,阆苑福地中一片祥和。
清玄坐在床头守着,低头端详女儿的眉眼,叹息着想,这么漂亮的丫头怎么就是个傻子呢,天妒红颜。
☆、三秒记忆力
五千年后。
今日,卯日星官值班特别卖力,撑出一派暖风和煦、阳光明媚的盛景,再加上若干飘飘的云彩点缀,愈发显得仙庭祥瑞,宁静平和。
然而,一道娇俏身影打破了此刻的安静。她翻墙而入,蹿上蹿下,又是扒门又是推窗,跟只不安分的猴子般好不折腾。
对面,一位锦袍锦带的大眼睛少年蹲在墙头,借着墙外高高栽种的垂柳遮掩身形。他四顾张望,眼睛眨也不眨,面部线条绷得紧紧,似乎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他望向潜入房中的人影,双手合成喇叭状小声催促:“丹翡快点,一会儿道君就回来了。”
片晌,窗扉无声而开,一颗脑袋探出来,丹翡向墙头上的少年招了招手,笑嘻嘻道:“文昱,跳,过来。”断断续续地连成一句话。
文昱束手束脚:“不经道君允许就翻他的房间,这不太好吧。”
丹翡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你,看好,东西。”
文昱只得无声跳下,猫着腰从窗户处一跃而入。今日,南宫道君以及南斗宫的诸多仙家都不在,丹翡两人趁此守卫松懈之际,溜入宫中。
南斗宫空旷又安静,放眼望去见不到人。
道君他们干什么去了呢?原来今日陆云上仙从西方无极天归回,上仙为维持六界平衡,前往荒无人烟之地补天,历时五千余年终于将无极天的地基夯实,把倾斜的天地拨回正轨。天君赞其劳苦功高,率百仙至南天门,亲为迎接。
据闻,陆云上仙不但法力高深,位居三上仙之首,且相貌英俊,性格清冷,仿若一朵高山雪莲,遥不可攀却又令人心生神往。一众男仙怀着无上敬意涌向南天门,一众女仙怀着欲动的春心也涌向南天门,可谓陆云将至,万人空巷。
这就便宜了丹翡。她打南斗宫的主意可不是一时半会,奈何南宫道君护得甚严,她几次三番不能得手,一直等到现在。
丹翡轻车熟路地摸入内室,招手叫文昱也过来,接着将南宫道君藏着的画作一一翻出,献宝似的推给他:“道君,画的。”
文昱只扫一眼,顿时涨红了脸。这些本是丹青妙笔,线条勾勒人物神态无不细腻逼真,羞煞人的是图中内容——男女赤身luǒ_tǐ搂抱作一团,是一叠名副其实的春宫艳图。他忙扭过头,不肯再看第二眼:“丹翡,放回去。”
南宫道君擅丹青,仙界一绝。众仙家常见他闭门谢客作画,但却极少见他拿出什么作品。然而,只有寥寥几人晓得道君他私下里画小黄图,笔触比画花鸟风景还要精妙。这种画作自然不可向外人道,道君多藏起来自娱自乐,或者某天高兴送狐朋狗友几张。
丹翡坐在桌子上晃着修长的腿,翻了一张又一张,澄澈的眸子中溢满困惑:“不喜,欢吗?”
文昱脸红得能滴出来,讷讷道:“谁会喜欢啊。”
丹翡道:“爹爹,喜欢。”
文昱:“……”清玄上仙原来是这么不正经的仙。
丹翡见他不感兴趣,将画作随意卷起来要塞回原处,不知触到了何处的机关,只听“砰”的一声响,南斗宫的宫铃顿时叮当当震个不停。
“有人闯入!”一声呼叫,南斗宫守在外围的弟子立刻循声追来。眼见将被堵在房里,丹翡顾不得将画作放回原处,随手一扔,任由画卷滚在地上散开,跟着文昱跳窗而出,逃之夭夭。
于是,南斗宫守卫冲到道君房间时,唯见一地需要和谐的春光。
于是,不多久全仙界都知道了道君他私下里画小黄图,画得还十分精妙。
于是,南宫道君维持多年的端庄持重形象毁于一旦,道君哭着喊着要上吊。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青天白日下闯南斗宫。护卫大喝大喊一路紧追,丹翡和文昱死命地跑。途中,两人惶急之下误闯入医仙洞府,将长桑元君平日看作命根的药罐子撞碎一地;经过广寒宫,不小心将广寒仙子晾晒的抹胸给扯了下来;仓皇中踏入花圃,将十二仙子培育的花芽给踩了。
这样的结果是……
南斗宫、医仙洞府、广寒宫和十二仙地等的护卫一起大喝大喊着追上来。无处可避,丹翡两人又大无畏地冲入天君的九重殿,将天君藏在桌子底下的蛐蛐给一脚踩死了。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从对方脸上读出两个字,“惨了”。
前方刚迎到陆云上仙,后方连连传来各仙府惨遭□□的消息。群情激愤,一众仙家顾不得瞻仰上仙风采,或驾云或御风,纷纷回身捉拿“案犯”。
丹翡也傻眼了:“怎么,办?”
危急时刻,文昱生出男子汉的担当,挺身而出:“我引开追兵,你跑出去避避风头。”
“跑哪?”
“南天门。他们从那里回来的,一时半会不会找过去。”
文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