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深前脚走,胤禛后脚就睁开了眼,他挥退众人,抱着剑落道:“小家伙,原来你心里还有本王啊!”剑落翻了个白眼,当初把我送人的是你,现在吃醋的还是你!
十三贝勒来探时已是深夜。
他问胤禛:“廖家之罪已经板上钉钉,明日大哥就要来拿人了,皇命难违,四哥真的要为了廖云深……”
胤禛捋着剑落的毛,轻声道:“十三弟莫要再劝。”
十三贝勒深深叹气:“既然四哥心意已决,弟弟拼了命也会护四哥周全!”言罢,起身大步离开,任胤禛如何在身后呼唤,都不肯回头。
次日,天还未亮,雍亲王府就被重兵团团围住,与大阿哥对峙门前。
“十三弟这是何意?”大阿哥明知故问。
“大哥,恕弟弟无礼!”十三贝勒一身戎装,手执长剑,挡在大阿哥面前行礼。
“呵……我奉皇阿玛之命拿人,十三弟此举不是对我无礼,而是对皇阿玛无礼!”差事难办,大阿哥不仅不恼,反而乐见其成。
“我府上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快些带着你的人离开!”这时,管家搀扶着满面怒容的胤禛出来,他对十三说:“你若再不走,你我兄弟便于今日恩断义绝!”
“四哥莫要多说!”十三阿哥转过身,不再看他。
“好一出兄弟情深!”大阿哥假笑着鼓了鼓掌:“既然二位弟弟不肯配合,那我就只能硬来了,否则,耽误了向皇阿玛复命,大家都不好做。”说着,大手一挥,身后兵士纷纷亮出兵器。
“我看谁敢!”十三贝勒宝剑出鞘,直指大阿哥额前。
“老十三,莫要胡闹!”胤禛目眦欲裂,一巴掌打在十三贝勒脸上。
十三贝勒也不示弱,大声怒道:“我不胡闹如何护得了四哥!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抓走,扔进大牢,扣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人头落地?”
“我有我的打算,你别多管……”十三的一番话让胤禛的气势渐弱。
“你的打算?”十三冷笑:“你的打算就是陪着那个廖云深一起去死?”
未及胤禛多说,一道温润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行了,王爷、贝勒爷,别吵了,一切因我而起,自当由我了结。”
看到来人,胤禛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呵斥:“云深!快回去!”
“王爷……是我……”
简单几个字,旁人听不出蹊跷,胤禛却大为震惊,他无声道:“筇竹……”
穿着廖云深衣裳的剑落,看着胤禛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王爷,云深告辞。”不多废话,剑落走得潇洒,仿佛不过是去赶一场庙会,晚饭便归。
大阿哥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只得随“廖云深”而去。胤禛则不顾腿伤冲回后院,见那人正伏在桌上昏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在刑部大牢关了一阵子,无人探望也无人提审,忽有一日,鸡鸭鱼肉送进监牢,剑落明白,这是要上路了。他穿着白色囚服,手被反绑在身后,旁边跪着男女老少几十口子人,哭声喊冤声此起彼伏,他远远望向人群,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
剑落撇了撇嘴,胤禛定是将那亲王府变成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不过也好,不知道就不会伤心、不会愧疚,毕竟廖云深是一个让人想恨都不得法的家伙,如今又没了家人……不过,他还有胤禛,胤禛那么优秀,对他又好,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时间久了一定也会爱上胤禛,到时候再让他知道真相,疼痛少了,幸福多了,两人双宿双飞,一定会格外开心……想到这,一滴清泪夺眶而出。
真没出息!
刚在心里鄙视完自己,就听咔嚓一声,“筇竹”的人头落了地,滚出去老远。
第4章 二死
剑落独自一人游荡在高山大川之间,无处可去,又不愿再回王府,哪怕他思念胤禛思念得要死……直到那日,与当年差点要他命的妖道狭路相逢,剑落才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回不可的理由。
对于他的归来,胤禛和廖云深都很高兴,原本关系很僵的两个人,居然为了他,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剑落,以后莫要再乱跑,本王和云深都很担心你!”话是对剑落说的,胤禛的眼睛却始终看向廖云深。
廖云深似有所感,抬起头来,正好与胤禛目光相接,脸上顿时泛起红晕,他连忙转过头面向笼子里的剑落:“四爷别说剑落,是我没看管好。”
四爷……云深叫我四爷,云深跟我说话了,云深还会看着我脸红……堂堂亲王如今竟然开心得像个孩子,手忙脚乱地帮廖云深布菜。
那顿饭之后,胤禛得了鼓励,每日准时准点到廖云深处小坐片刻,还换着样地带些精致点心,廖云深也不再拒绝,有时心情好了,甚至会当着胤禛的面品尝,一句“好吃”带给胤禛的,是比封了亲王还要浓烈的喜悦。
对于廖云深的改变,剑落很……欣慰,是的,他坚信,自己是欣慰的,最好的胤禛终于就要得到最好的廖云深了。
可是,剑落并没有欣慰很久,因为,他遇见了偷偷摸摸钻进廖云深房里的纳兰崇明。
纳兰崇明一进屋便指着剑落道:“这畜牲又回来了?”
“注意你的用词!”廖云深面色不虞,语气僵硬:“说正事!”
“找到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