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安俊哲最近很郁闷,你说要查一个十六岁的小家伙能有多难,可他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那小子狡猾的很,不知怎的就发现了他派去跟踪的人,将那些人一个个骗进小巷里一顿爆揍,最后砸晕了事。他找黑客去网上查他的购票记录和酒店入住情况吧,结果那小子知道有人跟着他之后,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个更厉害的黑客,居然在网上设下了陷阱,只要有人搜索他的信息就会触动警报,并且不讲理的反击回来……
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耍了,真是让他老脸丢尽啊!想用更激烈点的手段去找吧,冷砺又不同意。
看见匆匆进门的冷砺,安俊哲将面前的笔记本转向他,有气没力道:“其实也不是我找到他的,是他自己跳出来的。你一定想不到那小子干什么去了……”
冷砺坐下,将笔记本拉近,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安俊哲的关子没有卖出效果,只好悻悻然继续道:“苏氏不是破产了吗?然后苏氏各个厂子的几千名员工没了着落。苏洛那小子竟然拿着名单,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了过去。
“如果是厂子被整个卖出去,工人被原厂接收的,他就假装自己是去调研的大学生,那些人拿着身份证,填一下现在的安置状况,签个名,就可以从他那里领两百块钱。而那些厂子被拆分出售,或者虽然没有被拆分,却没有被新任老板继续雇佣的工人,也被他召集起来,补发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并且按照原本的聘用合同,每个人另外发了三个月的工资。
“那小子也是傻,他自己都破产了,老爹也死了,成了孤儿了,比那些人惨一百倍好吧,居然还有心情管这些……就这样还有人贪心不足,欺负他是个小孩子,竟然让他赔偿什么误工费、车费、精神损失什么的,那小子一声不吭将那家伙的名字从名单里划了出去,连原来准备给的钱都不给了。
“结果好了吧,那个人在现场大吵大闹,还有人跟着附和,说自己已经快五十岁了,现在丢了工作,根本没有单位会要他,下半辈子怎么过之类的……反正是各种理由,说的那小子不给他们养老送终就是没人性一样。
“那小子也硬气,直接将所有参加闹的人的名字一起划掉了,并且报了警。那些人本来就贪得无厌,现在到手的鸭子飞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算不多给,四个月工资也不是小数目啊!堵着他好话歹话说尽,结果那小子就是不理,闹烦了他就报警,而且当地的事一办完就走的无影无踪。这些人没办法,自己在网上闹了起来,想要求一个公道呢,还说要去法院告他。
“现在这事儿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我也是看了这个,派人去查,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冷砺你说,那小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烂好人啊,怎么跑去干这种傻事儿?
“他一个家里破了产的、无亲无故的孤儿,不管这些烂事儿谁说会他一个字?结果现在好了,钱花了,人还被骂的狗血喷头。说什么富家少爷没人性,自己开豪车住别墅,欠着工人的血汗钱不给,逼的人没有活路什么的……那小子楞是一句解释没有。”
安俊哲一个人唠唠叨叨半天,结果对面一点反应没有,那人冷着脸专心浏览网页,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安俊哲早就习惯了,走到他身后,点开一个视频,道:“你再看看这个。”
视屏里,肩上斜的少年走在街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周围好些人围着他,那些人都是记者打扮,将长枪短炮拼命朝少年脸上捅,七嘴八舌的问着话,其中一个道:“王采妮家里只有她一个劳动力,老人瘫痪在床,七岁的孩子又是白血病,每个月都需要大笔的治疗费。如今她失去工作,生活面临绝境,请问你对她的现状有什么看法?”
少年神色漠然,冷冷道:“她是很可怜,但是……关我屁事?”
对面一片哗然,过了一阵才有人道:“苏先生,这的确不是你的责任,但她到底曾经是你们苏氏的员工,你既然有钱有能力……”
少年不耐烦的打断他道:“我有没有钱,管你屁事?”
面无表情的越过这些人,登上公交车。
最后视频定格,“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几个字被写成血红大字,糊在少年冷漠的脸上,乍一看仿佛鲜血淋漓一般。
安俊哲见冷砺向下翻评论,道:“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些‘有钱没人性’之类的话,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傻啊,装下可怜会死啊?”
冷砺淡淡道:“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安俊哲耸耸肩,道:“还能怎么回事,升米恩斗米仇呗!那小子的爹苏城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见王采妮家庭困难,给她安排了高新轻松的活不说,她隔三差五的请假旷工、迟到早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年底的红包给的都是最厚的。她家孩子需要做手术的时候,苏城还让人组织给她捐款,说是捐款,其实大部分钱都是苏城自己掏腰包……
“现在厂子换主人了,她干了半个月就被辞退了,三个月的工资补偿人家一分没少她的。苏洛发钱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也跑去要。那小子将她算在丢了工作的人里面,给了四个月工资,可是人家不满意啊,她这样子显然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钱花完怎么办?于是跟着一起闹,希望能再诈一笔出来。
“其实吧,网上一开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