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朴见他走路吃力的模样,心里难受,道:“你先忍两天,等他把长春诀送来,我就去给你偷钥匙,就算偷不到,揍他一顿抢也抢来了!”
琴歌微微一愣,道:“长春诀还没送来?”
韩朴道:“我听他和秦钺说话的意思,好像秦钺先前让他设法将长春诀送到你手上,可是你回来十多天,也没有要寻觅功法的意思,他托付的人也没机会……要先从那人手里取回来才行。”
琴歌不置可否,进耳房沐浴更衣,将自己彻底收拾干净,又开始用他迟来的早饭。
还没吃完,便见韩朴兴冲冲进来,道:“秦逸知道你醒了,令人将长春诀送了来!他说你的病吃什么药都没用,止疼的药他早便开好了放在你房间,你自己看着吃就成,他就不过来了。”
琴歌接过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册子,翻开第一页看了眼,这册子看着有些年头了,纸张都已经泛黄,墨迹也有零星脱落,于是笑道:“东西做的倒挺像的。”
合上册子,又开始低头喝粥。
韩朴和余生神色骤变,韩朴失声道:“你说这是假的?”
琴歌不紧不慢的将口里的粥咽下去,道:“自然是假的。”
韩朴将东西抢过去,胡乱翻看,神色有些慌乱,说话语无伦次:“怎么会是假的?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我们又没问他要,他好端端的送本假的来做什么?这看着也不像假的啊,哪儿假了?”
韩朴一页页翻着书,努力想找出它是真的,或是假的的证据。
琴歌将早餐吃完,见韩朴和余生还凑在一起研究呢,遂道:“行了,别瞎折腾了,我都还没看出来什么地方像假的,你们两个不过勉强认得几个字,能看出什么来?”
韩朴放下册子,道:“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假的?”
琴歌瞥了他一眼,道:“你们也接触过秦逸此人,他可是拘泥于规矩的人?他若真拘泥于规矩,我戴不戴枷锁,他都应该坚持不治才对,可现在呢?”
见两人神色依旧茫然,琴歌叹道:“你们就算不了解他,总该了解我吧,我若不愿练这长春诀,他就算拿十条锁链来,又有什么用?我若肯练,又何需这玩意儿?”
“所以,这链子……”
“所以这铁链,绝不是为了让我老老实实配合练功疗伤才让我戴上的。这东西正如秦逸所言,戴上它,踢不起腿,舞不成剑,但最重要的还是,它重,比一般的铁链还要重上三分。”琴歌道:“我常年练习剑舞,身体的灵活柔软以及反应速度,都不比习武之人差,唯一弱的便是力量……我便是喝醉了酒,也只是剑法厉害,力气却没什么增长,带着这玩意儿,什么剑都挥不起来,自然也不可能再同谁动手了。”
韩朴将他的话消化了一阵,才道:“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这和长春诀也没什么关系啊?秦逸对秦钺忠心耿耿,他怕你再伤了秦钺,哄你戴上这玩意儿也正常吧?”
琴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叹道:“这铁链既然是他为了防止我再次对秦钺不利给我戴上的,为什么还一再强调只有长春诀能治我的病,只要我好好练长春决,便会替我解开铁链?你也说了,他一直坚持让秦王处死我,若我不听医嘱,早早死了,岂不正和他的心意?”
韩朴终于反应过来,咬牙道:“所以……”
琴歌道:“所以,我的伤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他不过是在危言耸听,我若是真的练了这见所谓的长春诀,才是真的不妙。”
韩朴猛地站起来,转身向外走。
琴歌喝道:“韩朴,你做什么?”
韩朴咬牙道:“我去杀了秦逸,拿钥匙和真的长春诀回来!”
又看向余生,道:“你去不去?”
余生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
琴歌摇头,道:“先不用麻烦,这玩意儿是好东西,戴几天涨涨力气也好,我还舍不得还他呢,等以后再说吧!至于长春诀,找它做什么?反正我也没准备练它。”
韩朴急道:“没有长春诀,你的身体怎么办?”
琴歌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说过的话了?秦逸的鬼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他的身体,绝不会因为他练剑或做了别的什么而有所恶化,也绝不会因为好好调养就能有所好转……韩朴上前,按住他的腕脉,虽然一样破败不堪,但和他上一次的脉象相比,不仅没有恶化,反而还好转了几分,顿时又喜又怒:“该死的秦逸,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他!”
琴歌笑道:“我倒是很欣赏他。那个人,平日里和谁都嬉皮笑脸、勾肩搭背好似亲兄弟一般,该下手的时候却毫不犹豫,敌我分明,绝不含糊……要收拾他等以后吧,会有机会的,如今不宜节外生枝。”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回楚大计,其他的都先放放。
余生忽然开口,道:“我出去一下。”
也不等有人答应,快步离开。
等他走远,琴歌问道:“先前我让你办的事儿,可有进展?”
韩朴道:“你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思管别的啊?”
又道:“其实先前我曾悄悄去过驿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发号施令的,都是那个正使,没看见别的什么人。嗯,我今天晚上,再去探探!”
琴歌道:“离秦王大婚只剩下半个月了,这些齐人如今怕是紧张的很,你别太勉强。若我猜的不错,那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