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鸟的全身上下都覆盖着浅浅一层雪白的绒毛, 鸟喙是鲜红色, 眼睛乌溜溜的打着转, 四只都在朝着鹤丸所站的地方努力伸头, 想要从这个和它们妈妈一样颜色羽毛的人那里要来今天的食物。
这是把我当妈了?鹤丸沿着鸟巢边缘走动, 看着巨大的鸟头跟着他的步伐艰难的转圈,良心大发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让幼鸟别把脖子转出问题了。
“你们的妈一看就比我大不知道多少, 这都能认错,眼神也太差了。”鹤丸手里拿着刚才折断的树枝逗着幼鸟,一时间啾声四重奏,坏心眼的鹤丸故意调换着树枝的位置,让啾声更有节奏。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鹤丸觉得有些无聊,他干脆不管这鸟巢边上是否干净,直接盘腿坐了下来,也是感谢这个鸟巢的巨大,能够让鹤丸安稳的坐下不被幼鸟顶下去。
始终从鹤丸那里要不来食物的幼鸟蔫巴巴的降低了音调,偶尔叫上一两声,四个你拱我我拱你,眼皮都耷拉下来一半。
有点可怜。鹤丸冷静的打量着幼鸟,从它们脚边的食物残渣可以判断,上一次被喂食是在一天前,能够让嗷嗷待哺的孩子饿着肚子,也不知道它们的父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但是我也是自身难保啊。鹤丸惆怅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巨大的鸟巢坐落在高耸入云的峭壁悬崖,他又不是真正有着翅膀的鹤,这个高度跳下去可真的是会死的。
难道要等着这些小鸟带我下去?
鹤丸想要仰天长啸,那个坑人的时空转盘到底把他传送到了哪里,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审神者的存在的话,那他岂不是要一直等到审神者回了本丸→审神者知道他被传送了出来→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他的坐标,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以后才能带他回去。
应该,不会,这么,坑我吧。
安抚着小心脏,鹤丸感受着从身边刮过的狂风,觉得自己要被吹下去了。
被吹下去,大概会死得更惨吧。
于是鹤丸心安理得的和幼鸟们凑到了一起,被围在了中间的鹤丸很暖和,就是味道不是很好闻,但是这点小问题怎么可能会影响到鹤丸,他安稳的靠在鸟毛上,闭目养神。
所以鹤丸是懂了为什么本丸的大家都迷恋在房间里面摆一个大号玩偶了,这种温暖的感觉真是让人沉迷啊,幼鸟的绒毛那个手感真是无法形容,鹤丸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吃了一堆黑暗料理所带来的不舒服感觉被治愈,鹤丸安抚了一下因为肚子饿有些焦躁的幼鸟们,大家一起睡了起来。
“啾——!”
鹤丸被一只啾惨烈的叫声惊醒,抬头一看,一个比他大了两三倍的怪物头就在鸟巢的上方,澄黄色的眼珠流露出的是对幼鸟的垂涎,他当然也看到了鸟巢里面的人形鹤丸,不过这样的东西他也吃过不少,嘎嘣脆,和幼鸟比起来是另外一种口感。
伸出来的舌头顶端分了三个叉,鹤丸擅自把对方命名为巨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手抽出一根树枝横在身前,把四只幼鸟护在了身后。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它们身上的温度可是治愈了鹤丸受伤的心灵和胃,冲着这份恩情他也要护下它们。
不过话是这么说,打起来还真是挺有难度的啊。鹤丸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巨大的怪物头,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这么大一只,不知道对方行动起来的速度能比得上自己,或者还能超过自己。
他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敌人,唯有谨慎再谨慎才可以。
该死,如果带着刀的话。鹤丸握紧了树枝,在心底告诫自己冷静,长相更加惊人的溯行军他可是杀过不少,这个未知物种的东西就是合体后的溯行军,没错,即使他没有骨刺,就当他是进化后的溯行军好了。
随着想法的坚定,鹤丸周身的气势开始转变,构筑鸟巢时为了应对强风,本来选的就是异常坚硬的树枝,现在它在鹤丸的手中,已经拥有了刀刃独有的凛冽气质,光秃秃的树枝顶端似乎延伸出来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鹤丸刀尖冲地,本来高涨的气势收回体内。
“来吧。”他低声对自己说,率先发动了攻击。
打人先打脸,对着这种巨大体型的怪物,对方的眼珠是鹤丸觉得自己仅有的可以造成攻击的地方,这种时候,体型(相对较)小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鹤丸在山体上借力,在危险的落脚点向不断挪转,试图用自己的速度绕晕对方,让他可以抓住空隙做到致命一击。
巨蛇先是饶有兴致的跟他玩了一会,巨大的蛇头撞击在山体上掉落下许多沙石砸到了鸟巢里面,幼鸟们惊得又是一阵啾啾叫。
“不知道不能随便欺负小孩子的吗。”鹤丸啧了一声,把蛇头引向其他的地方,“要是审神者在这里,你早就被做成红烧蛇肉了。”
按照审神者对幼崽的偏爱,估计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会去打猎然后投喂这几个巨型幼崽。
分叉的舌头每一个触角仿佛都有自己的意识,面对着三个方向而来的攻击,鹤丸沉稳应对,硬生生一个提速从攻击的缝隙间穿了过去。
真是狼狈。
树枝砍在蛇头上,只能划起一路火花,最多给对方的鳞片上造成轻微的磨损,坚韧的舌头也是极难攻击,刺进去就像是戳在了橡胶里,舌头再一抖,鹤丸连着他的树枝被一起甩到了旁边。
“咳。”鹤丸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