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短信问林城行内价格,林城不回,一通电话打过去,林城迷迷糊糊的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这种小事儿你蔺少自己掂量着看呗。
“他说他第一次!”蔺怀安低声强调着,言语里有不可思议的执拗和珍视。
言语中,竟然是生怕自己不挨宰。
林城在电话另一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讽道,“他说什么你倒是信什么。”
这话可算是撞了蔺怀安的大忌,两个人几个小时刚腻歪过,此时白慈可就是蔺怀安眼中的白月光、心头的朱砂痣,别人半句不好蔺怀安也能立刻怼回去,“和他睡的是小爷,你又知道什么?”
“成成成,”林少爷无奈,急的补回笼觉懒得较劲,“5到8你随意吧,你他妈也算是栽他白慈手上了!
第一个月蔺老板付了七万。
说不清楚当时蔺怀安的心态,他当时拿着支票给被窝里的白慈报价时,又怕说低了白慈坐地起价露出势利嘴脸,又怕说高了白慈笑逐颜开表示真的是钱货关系。
还好当时白慈没什么表情,只是皱了皱眉,问他,“你没有恋爱关系的伴侣吧?我不插足别人感情的。”
他这一句话,蔺怀安也不知是该喜该怒,喜白慈总归在意他一些,不然哪来的劳什子不插足别人的道德标准;怒白慈真的是为钱而来,勾搭他只是为了扩大业务。
后来,白慈h大读研、出国访学、回国任教,两个人分分合合一直维持着这种关系,唯独不同的是,蔺老板的包养金一路看涨,到第七个年头已有百万。
白慈一直那样,安然受之,偶尔被他试探,白慈只是淡淡的答:“钱嘛,到一定程度就只是个数字了,蔺老板乐意给,却之不恭。”
对待钱,白慈一直像第一夜温存后的冷淡,蔺怀安拿支票给他,他不觉羞耻,也不觉欣喜,点点头就收下了。
这个态度,倒是让蔺怀安内心不安,以至于总上赶着在生活上为白慈披荆斩棘,只是白慈做学生时国奖拿到手软,没有他蔺老板用武之地,可算等到工作了,白慈一路评级评职称,他探到风声几乎要次次背后出手帮忙,比无欲无求的白老师积极多了。
好在白慈也不总是这副高岭之花的模样,自从把这个尴尬的话题说开后白慈的却冷了他一段时间,又过了半个月,蔺怀安实在想他想得厉害就又跑来了帝都。
两个人对钱绝口不提,回到三环的公寓就开始滚床单,蔺怀安一口气点两天的外卖,两个人一丝不挂的在床上纠缠,除了吃饭、睡觉、做爱,不做他想,整整两天两夜没踏出屋门半步。
第4章
这一宿白慈睡得并不安稳,闹铃没响他便醒了,床榻一侧了无余温,想来昨夜蔺怀安匆匆而来又负气离开,白慈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微信叮铃一响,白慈伸手去看,是同事老范发来的股票实盘截图——这只股是最近股吧新冒头,股评甚好,老范清晨来信问他可否一买。
股友间互通有无,相互汇报一下一周战绩本是寻常。但白慈不炒股,老范来问,只是因为白慈消息来路多罢了。
不只老范,一些私交近友也总爱打电话给他,询问哪只股票能买,哪只股票有什么消息,白慈不乐意做二道贩子,但是对朋友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慈皱着眉研究了实盘,对这只股隐约有了几分印象,键入:庄家诱买迹象明显,顶多两个涨停……
回复完老范,白慈瘫在床上放空。
白慈现如今是本科生导师,主攻方向是现代国际关系,挂职某知名大报国际部编辑,有固定专栏。按道理,国际新闻所涉驳杂,他对经济新闻有一定了解并不奇怪,但远不应该如此熟稔笃定。
他之所以对国内经济形势、股市走向如数家珍,不得不说都是这些年蔺怀安的功劳,就像蔺怀安早已从八年前那个听到琴曲只会说句“好听”,到现在快速盲听出是13弦还是21弦。
白慈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被饭厅坐着的蔺怀安吓了一跳。蔺怀安听到声响抬头看他,一双眼熬得通红,也不知这一夜睡也没睡。
“醒了?我去热早餐。”他倒自觉,撑起身子就往厨房走。
白慈看着他明显带着讨好的举动,微微皱眉:这是蔺怀安的老套路了,两个人每一遭吵架之后他总要摆这样的样子,打着马虎眼想要揭过这一章,自欺也欺人。
“下周我换锁,钥匙就不给你留了。”白慈给鱼喂食,一边说,“我尽快办过户,你也尽快整理东西吧,车库还有你一辆suv和迈巴赫,记得叫人开走,对了,怀定要的哥大推荐信在床头第二个抽屉里,你记得拿去给她吧……”
厨房里蔺怀安僵着背脊等微波炉,高大的背影一时看起来有些可怜。
“还有,教授职称……你真不用帮我活动,我大约过几个月也要离职了……”
“你要去哪?”蔺怀安绷紧了声音。
白慈有些迟疑,“中东,还在申请。”说罢,耸了耸肩。
“不许去!”蔺怀安大步冲了出来,捏住白慈的肩膀,又急又怒,“你别打量瞒我,我知道陆桓朝也在中东,你别打算瞒我!”
白慈呵呵冷笑,“蔺老板,请别用您的脑子,侮辱我的职业。”
蔺怀安和白慈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凑在一块谈天论地,妄议政经。白慈当时还是学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