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安也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变成了一个月来一次帝都,可就连这一月一次,白慈分给他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一个月,两个月,短时间尚能挺过来,时间一长,白慈自己只觉得受不住。
他不改换志愿,也不敢自信这一次一定考得上,每天拼命赌个未知的结果,在鼓励自己中起床,又在打击自己中入睡,翻来覆去,身心俱疲。
他怕自己绷不住,就这么软弱下去站不起来,他深知蔺怀安可以依靠,可他内心里却恐惧着依靠他,连带着每个月初的转账数字都变得异常刺眼。
他不敢跟他说,他害怕他在工作中所向披靡的爱人,害怕他的疼宠,害怕他的安慰,害怕他说别努力了,我来养你,你看,你同学们发展最好的半年赚的也没有我一个月给的多。
白慈有些抗拒社交,一天到晚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自己住,连寝室睡前的聊天消遣也没有了。唯一的联系也就是蔺怀安,白慈把所有语言的热情都投注给他,叫他不要担心,告诉他自己生龙活虎一切都好。
可是,白慈出轨了。
在一个特别寻常的周三晚上,在刷题的时候突然爆发。
白慈出轨对象是个同在备考的学弟,姓秦,他带他回到蔺怀安为他租的小屋,在他和蔺怀安的床上疯狂做爱。
他不敢开大灯,床头灯他也嫌亮,他扯过床头上蔺怀安落下的领带蒙住学弟的眼睛,不让他看他,好像这样就没有了负罪感。
白慈骑在学弟身上上下颠动,那东西进入他身体时,他控制不住,身体涌出欢愉的黏液,生理性泪水止不住的流。他忽然觉得ròu_tǐ的快乐真是轻浮,只要床技相当,好像是谁忽然没了所谓。
这场xìng_ài,让这几个月的白慈忽然踏实了土地,又让他觉得悖德的异常,他在这种拉扯下几次高潮,甚至到最后默许了学弟不带套进来,让他爆发在自己身体里。
事后,学弟跟他靠在床头闲扯,说看不出你这么有钱,这房子租起来不便宜吧。
白慈眯着眼,娴熟的抽烟,说还成。
但他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爱人无论是与他同龄刚步入工作新人,还是手里生活费永远拮据的学弟,这都不稀奇,可稀奇的是,他居然是蔺怀安。
第7章
白慈喜欢“露水情缘”这个词。
在他爱情观里,感情更应该是像露水一样的,短促、明澈,来不及深爱,也来不及厌倦。
在蔺怀安之前,他空白的爱情履历让他躲在门外,面对未知的情欲世界踟蹰不前,他没有胆量,不敢尝试。蔺怀安之后,他眼看着自己爱他到峰值,又平稳跌落,像是一段避无可避的真理铁律,忽然生出了恣意妄为的胆魄。
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要移情别恋。
白慈神清气爽的投入了高压的复习中,顺手拉黑了秦学弟的联系方式,只当昨夜用年轻的ròu_tǐ给自己一场丰盛的犒劳。
蔺怀安远在南京,不敢多加打扰,考试前一晚才试探的拨通了电话想为他加油,只听白慈在另一端正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背得如火如荼,话说不到五句又匆匆挂断。
白慈户籍北京,考试流程熟能生巧,这次考试不过是换了个考场,本该是不会紧张的,但不知为何,第一天考试下来,一双手冷汗涔涔,没有了去年的孤勇无畏,白慈握着笔像是握着冷兵器,在拼一场不能回头的鏖战。
每一科考完,白慈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给蔺怀安通电话,他知道留洋的蔺怀安无法领会国内研究生考试的变态,但还是挑着有意思的考题说给他听,跟他分享刚刚三个小时的心路历程。
蔺怀安一直很忙,许是上升期都忙得厉害,但白慈的电话他总是能迅速接听,陪他侃一侃。
待到第四科考完,白慈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语气都轻快起来,蔺怀安在电话那一头抿着嘴笑,想让白慈来南京陪陪他,一个月不见,他很想他。
白慈却犹豫,不自觉的想起去年两个人朝不顾夕的狂欢,和当时自以为笃定的信心,他觉得难堪,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蔺怀安的邀约,说要去看望母亲。
白慈的母亲乔喻是个古琴老师,四年前找了个年轻男人移民澳洲。白慈大概是没法接受继父只比自己大7岁,也不常回去,甚至连春节都是坚持自己在北京过,就这一项,不知让蔺怀安心疼了多久。
这母子俩常不得见,蔺怀安哪里敢不知好歹的争宠,忙不迭的打去一笔钱,让他好好陪陪母亲好好放松,还说今年过年怀定不回家,他父母计划二人旅行,正好可以陪他过春节。
白慈虽然对过节没有要求,但是听他这样说,还是欢喜,应着好。
乔喻是个很酷的女人,甫见她,猜不到她是古琴老师,倒是会猜她是贝斯手。
白慈四岁时乔喻带着他跟他台湾的生父离婚,跑到北服去学服装设计,小小的白慈在出租屋里,一张张时装插画就是他的玩具;白慈六岁,乔喻又与北京的初中同学旧情复燃,闪电结婚,因为乔喻忽然转性做了四年的家庭主妇,白慈度过了相对平稳的小学,但是,之后又是离婚……现在的devin,是她第四任丈夫。
白慈很是佩服母亲,保持美貌,充满活力,让所有的前夫在离开她后继续敬她爱她,让所有年轻或年迈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她像是个跃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