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肃清好笑的抿了抿唇,“那你是想为师了?”
沈南风一怔,不解周肃清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鼻腔里闷闷一声,“什么?”
周肃清摇摇头,抿唇道,“没什么,看你愁眉苦脸,跟你开个玩笑。”
沈南风淡淡勾勾唇,“师父倒是真会捉弄人,刚刚都把我说愣了。”
周肃清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一把将他拉到自己剑上,沈南风被周肃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使劲搂住周肃清的腰,颇为害怕的说,“我最怕师父这剑了,师父拉我上来我会站不稳的。”
周肃清板起脸,说,“没出息,剑再厉害不过是个死物,怕它干什么?”
沈南风撇了撇嘴,没吭声。
“要为师送你回屋?”
沈南风忙摇摇头,“不回屋。”
“那你想去哪儿?”
沈南风犹豫半晌,小心翼翼的拿手戳了戳周肃清腰带上的挂坠,带着一点讨好味道,“倘若师父不罚我,我便说。”
周肃清低头看了一眼被沈南风戳的叮当响的挂坠,心莫名一软,道,“山规都是你定的,我还能怎么罚,想说什么说便是。”
沈南风喘了一口气,才道,“我想……嗯……下山一趟。”
周肃清听的一愣,“好端端的下山做什么?”
“找个好点的郎中,给……梁师弟治病。”
周肃清听罢,沉下脸,半晌没吭声。
剑还在半空中慢腾腾的飞着,沈南风靠在周肃清后背上,看不清周肃清的表情,只听得周肃清的呼吸绞着呼呼的风声,似乎显的愈发的沉重了。
他有些慌,解释道,“梁门不可一日无主,梁师弟这一病,他手下都要乱成一锅粥了,我无非就想帮师父一把。”
“帮我?”周肃清冷笑,“那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心虚么?”
“不……不……不心虚……”
“那你结巴什么?”
“我……我……那个……”沈南风脸微红,小声道,“师父不同意便罢了,我不去便是。”
周肃清回身,捏了一下沈南风下巴,“我说不让你去了吗?”
沈南风身子一歪,险些坠下去,他嗔怪道,“师父转身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么高会出人命的。”
周肃清忍不住轻轻勾唇,对沈南风说,“怕什么?为师还能让你在我面前摔死不成?”
“那可说不准。”沈南风边说边用眼角睨了周肃清一眼。
周肃清被他看的有些别扭,他扶着沈南风站稳后,清清嗓子说,“你要去,为师也去,为师不去,你便不可以去,懂了吗?”
“啊?”沈南风有些没反应过来。
“回屋收拾一下,明早天一亮我们就动身。”周肃清柔了目光,抚了抚沈南风的鼻尖。
“等等……”沈南风傻乎乎的指指自己,又指指周肃清,问道,“就我们两个?”
周肃清挑了挑眉,“不然呢,还带谁?”
“梁师弟他好久没出去透透气了……”
周肃清听的阴下脸,“带他就不去了。”
“……”沈南风想了半天,才闷闷道,“那……好吧……”
周肃清淡淡勾了勾唇。
二人御剑漫无目的的绕着肃清山转了几圈,才进了沈南风住的院子,周肃清道,“早点休息,明天可不能赖床。”
说罢,他手一挥,便将沈南风送了下去,而后不等沈南风多说什么,便拂袖而去。
沈南风抿着唇往里间走,边走边想着周肃清刚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不知道为什么,周肃清的眼神和语气都让他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宠溺。
没错,就是宠溺。
可没道理啊,他和周肃清认识这么多年,没发现周肃清还有老牛吃嫩草的爱好啊。
就算周肃清口味独特,可论年龄,自己也算不得一根嫩草了,肃清山白白嫩嫩的小少年那么多,好多并不在周肃清的名下,周肃清应该不会傻到非要找入室弟子干这种事,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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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肃清回房躺下后,破天荒的失眠了。
小童小心翼翼地端来药,道,“得亏师父回来的早,要不然错过了喝药的时辰,徒儿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周肃清起身,默不作声的一饮而尽。
“师父可有心事?”
周肃清摇摇头,“没事,下去睡吧。”
小童弯腰将药碗收拾好,犹豫片刻,才敢将心里所想说出口,“师父平日里绝不会耽误了喝药的时辰,今日这般,可是有人让师父挂心了?”
周肃清拧了拧眉,斥责道,“胡说什么?”
小童委屈巴巴撇撇嘴,“我没胡说,最近师父和沈师兄……”
“放肆!”周肃清黑着脸猛的一拍床沿,“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小童吓的立马跪在了地上。
“修道之人,怎可心有杂念?”
小童不语。
“你今日之话,我权当没听过,以后切莫再提。”
小童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不敢抬头瞧周肃清,只身子打颤的应了一声。
把小童打发下去后,周肃清这下算是彻底失眠了。
左右也睡不着,他起身,盘腿坐在榻上,屏息静听着入睡后的沈南风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那声音细细的弱弱的,挠的他心尖有些发痒。
周肃清不由自主的回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南风时的感觉。
以前他总觉得太过于虚无缥缈,无法描述,可现如今再想起,却破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