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套长拳,肚皮在春衫之下一晃一晃, 犹如盛了大半桶水的气球不住晃荡, 冯瞿哪怕见过好多次,依然觉得心惊胆颤,两只大掌小心的托住了老婆的肚子, 并对着肚里的小家伙威胁:“别跳了!再跳你妈的肚皮就要被踹破了!”
顾茗本来心情不好, 都被他这副蠢样子给逗乐了:“我的肚皮又不是纸糊的,这么容易踹破。”说归说, 依旧觉得肚里的小家伙踢的她肉疼。
冯瞿如今看她, 简直比纸糊的还脆弱, 行走坐卧都有人跟着, 他只要得闲就陪在老婆身边, 寸步不离的守着。
自从沪上一战之后,冯瞿在沪上医院里养了一阵子伤口,两口子很快就被送回了玉城, 留下他在沪上跟各家督军扯皮,最后还是北平中央政府派了个淞沪护军使来沪,才算是结束了几家纷争。
不过这位淞沪护军使被几家联军抢占地盘, 真正留给他发挥的地方也就沪上,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各家军政府,也是举步维艰。
如今这些事情都跟冯瞿无关,他们夫妇回玉城之后,冯夫人都已经开始挑奶妈了,还是顾茗再□□对才阻止了她。
林妈从容城被接了过来,她虽是家中老佣人,却是看着冯瞿对顾茗渐渐上心,终于修成正果的,听说顾茗怀孕,准备拿出平生所学好好助顾茗养胎,恨不得按着月子的标准让她一天吃六到八顿。
正好冯瞿也在养伤,她捎带手就一起侍候了,还说:“孕妇吃的很多也适合伤员吃,少帅正好也需要补补气血。”
冯瞿:“……”这是拿他当孕妇养了?
不久之后,邹妮妮从前线回来,虽然吊着一条膀子,可整个人却拽的二五八万——她又立功升官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个犹如小媳妇儿一般害羞的少年。
那少年是她在打仗的时候救回来的,听说家境不错,大约十**岁,被救之后为色所迷,说要以身相许,吓的邹妮妮这位向来胆大包天的女汉子都结巴了:“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少年眼神清澈柔软,如懵懂小鹿般可爱,还画的一手好画,笔下的邹妮妮性感的不像话,连顾茗看了也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简直是加了滤镜的灵魂画手。
灵魂画手杨晋非要做邹妮妮的勤务兵,套上军服也透着与众不同,唇红齿白的少年跟在邹妮妮左右,同营的军官们都取笑她,直臊的皮厚如城墙般的邹妮妮也要绷不住了,最后拿枪抵着他的脑袋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杨晋的眼神温柔无辜,特别纯良的看着她:“你救了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打定了主意要赖上她。
少年太温柔,邹妮妮下不去手。
她收回枪落荒而逃,跑到督军府找顾茗求助:“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顾茗那时候肚子还没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人家说的明明白白啊,你救了他他想以身相许!”
邹妮妮烦恼无比:“可是我喜欢的是强大的男人。”
顾茗一语点醒梦中人:“你都比男人还强大了,要那么强大的男人做什么?”
邹妮妮:“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杨晋终于留在了她身边,正逢邹妮妮膀子受伤之际,这小子颇有眼色,将这位女魔王侍候的很是周到,还死皮赖脸跟着邹妮妮回家。
别人家勤务兵都只在营里服务上司,他可倒好,直接登堂入室,只差踏进邹妮妮的闺房了,站在邹家客厅半点怯意都没有。
邹夫人见到少年很是好奇,问道:“你是谁?”
杨晋拿出面见丈母娘的架势一板一眼的回话:“夫人好,我姓杨,叫杨晋,是邹团长的勤务兵。”
邹夫人心道: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勤务兵啊。
“你怎么跟回来了?”
杨晋:“团长胳膊有伤,生活不便,我跟过来侍候她。”向邹夫人强调:“再说邹团长不止是上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拿出自己那一套“以身相许”的理论讲给邹夫人听,把邹妮妮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让邹夫人都有点怀疑他夸的是自家闺女吗?
“你说要以身相许?”邹夫人听来听去,只有对这句话心花怒放。
杨晋:“理论上是应该这样,只是邹团长她好像很嫌弃我。”
邹夫人却份外热情:“不嫌弃不嫌弃!”
邹三凶名在外,军营里同龄的军官们都不敢惹这位母老虎,更何况是娶回家,想到要一辈子被母老虎碾压,都会心生怯意。但眼前的少年纯良天真,不如趁着他还不懂人世险恶,赶紧订下来才好。
邹旅长听说此事,想想居然也觉得不错:“反正三丫头性子爆,找个脾气软又凡事谦让的也不错,至少家庭稳定。”
随着邹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