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直到东方既白,教主才悠悠转醒。
起身一看,不由得怒上心头——
卧榻之侧,空无一人!
早知道是这么拔吊无情的一个人,昨夜就该把他给做了。教主暗暗懊恼。
呆坐了一会儿,教主勃然大怒。
竟然是真走了!
教主气急,决定当做被狗啃了一口,准备来日磨刀霍霍杀狗去。
结果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穿衣起身,向楼下小二打听消息。
小二只说了两句话,就又把教主惹怒了。
第一句是说,白衣公子的确走了,穿戴整齐,急急忙忙。
第二句说,昨晚二人来得匆忙,房费还没付清。
教主的脸黑如锅底。
不仅拔吊无情,而且一毛不拔!
教主烦躁地看向门外,却恰好和笑意盈盈的白衣公子对视。
刹那间,惊涛骇浪,尽数抚平。
面上却还不耐,只等白衣公子先开口道:“你这么早就醒了?我刚去找了郎中,但你这情况还得亲自去见见他才能诊断。你若无事,便和我走一趟?”
教主别开视线,内心汹涌。
只是又硬逼着自己露出一副冷脸:“你有何居心?”
白衣公子笑了:“送佛送到西,也算是回应你昨晚犹豫再三,没有杀我的心意。”
教主无言以对,冷哼一声。
然后示意公子去付房费。
这不能怪教主抠门。
实在是因为公子选的客栈,是城里最贵的,教主也没住过几次。
事实上,魔教教主不喜欢住客栈。
因为他几乎每次住客栈,那里都会被打斗殃及。教主对白道众人这种牛皮糖行为表示极度不齿。
只是这次有人付钱,不住白不住了。
流年不利。
教主盯着面前的神医,心情郁闷。
这个人以前曾在魔教里给他的左护法治过病,没治一半就被教主赶了出去。
谁知他有一天也会落到这人手里。
相比于教主的郁闷,神医显得更加欲哭无泪。
他盯着教主,嘴里和白衣公子讲话:“大大大大大哥……就,就是这个人?”
白衣公子疑惑:“你刚才不是还不结巴的吗?”
神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显然有些畏惧教主。
教主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神医最终屈服于教主的淫威。
“这是西域雌蛊,中蛊之人经脉阻塞,内功全失。又因蛊虫骚动,只能一生雌伏于——不,不过我能解!你给我一个月!”神医快被教主散发的低气压给憋死,可白衣公子还是言笑晏晏地站在一边。
“那这一个月里,我们可否借住?”公子问。
神医点头应了,教主却挑眉:“我们?”
公子回答得十分自然:“送佛送到西嘛。”
教主心下稍安。
神医又道:“他不留下来也不行,我给你施针的时候会激发蛊性,没有他你过不了这一个月的——我说的是实话你别瞪我!”
教主神色狰狞,恶狠狠问:“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情况好的话……”神医思索片刻,“夜夜笙歌吧……”
“我艹你祖宗!”教主又怒了,“就没有其他办法?”
“有,有的……”神医畏畏缩缩道,“这蛊虫也是会死的,你不要我激发蛊性,我也可以给你药,只不过这药对人威海也很大……”
“也就是说,我和虫子谁先死还不一定?”
神医点头如捣蒜。
教主怒极反笑:“那你猜猜你和蛊虫谁先死?”
神医面色惨白,良久,说出了一句让教主恨得牙痒痒的话:“我也不想死,你也不想死,我们还是激发蛊性吧……”
教主郁卒。
但他偏偏还没有其他办法,判党未清,现在回教里肯定会被吃得渣都不剩。如今之计,只能跟着一个和他有点过节的大夫,和一个萍水相逢的白衣公子,来把蛊虫给灭了。
这么看来,昨晚没杀他还是有点好处的。
教主瞟了眼公子,看他微微颔首,又把视线收回来,对着神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横了一条心:“这蛊,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比如……”又是沉默片刻,才继续道:“让中蛊人对别人产生……感情?”
教主说得隐晦,但公子和神医都听懂了。
于是大惊。
公子愣怔片刻,又温温和和地笑了起来。
神医嘴里像是被人塞了一个馒头,吞吞吐吐:“雌蛊本身没有这功效……但若是加以改进,倒也不是不可……”
这就是了。教主微微颔首。
他就说,他堂堂商昏雨,怎么会轻易喜欢上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
☆、第 2 章
此后,当真夜夜笙歌。
教主下午施了针,晚上就会激发蛊性,目光缠绵,水光潋滟晴,筋骨酥软,吐气若兰,怎一个勾人了得。
与平时火气十足的样子比起来,又是别有一番风情。
公子吃饱餍足,搂着教主,忽然笑了起来。
教主嗓音沙哑,是刚才骂人骂得狠了:“……笑什么?”
“四美具,”公子在教主耳边吐气,很满意地看到美人为自己红了耳根,“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怎能不笑?”
我可去他祖宗的四美!教主内心愤恨。
可刚被滋润过的身体,一经撩拨,又难忍起来。
于是坦然翻身,抱住公子。
公子叹气:“你这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