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涉的视线落在手中的报纸上,没有看到沈拓脸上一闪而过的涩然。
「我好像记得在哪里看过,用人的生命来向恶魔交换条件所下的诅咒,是非常残忍也非常恶毒极端的一种咒术。它不但要活人当祭品,更要召唤恶魔的人不能有一点点的善心,否则,连这个人也会被恶魔吞噬。」
沉默,程涉的话令沈拓觉得难以置信的说不出话。
久久,他才开口「那么,涉。为什么这两具尸体都是不完整的?你能给出一个解释吗?」
程涉思忖了一会儿,才说「不仅是尸体不完整,连被用来钉下尸体的五角形图案都是不完整的。」
「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或是什么我所没听过的咒术?」
「这么说,涉,你也猜不出喽?」
程涉耸耸肩,不以为然地承认「我又不是凶手,怎么可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更何况我又不专门研究咒术此类的东西。顶多是书看多了,多少也知道一点而已。」
「这样啊……」沈拓感到脸部有些涩的扯扯嘴角。
「对了,拓,你怎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啊?你平常不是最不屑于理会这种鬼鬼怪怪的事情吗?」到现在,程涉才发现沈拓的不对劲。
「也没什么。」沈拓把视线移回书桌上的卷宗中,「得不到什么结论的事情,便只能多多听取别的人意见,就算它不合常理,却有可能会诱发事情真相。」
「你在说什么啊?话中有话的。」程涉听不明白地皱起了眉。
沈拓抬头,冲他露齿一笑「一些感想而已。」
「莫名其妙的。」程涉不怎么相信。
沈拓却轻轻一笑「涉,快十一点了,你还不去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上斑吗?」
程涉一听,拿起小闹钟一看,果真是深夜十一点了。
「天,我刚刚看时间时才八点多,怎么一下子就十一点了?」他急急忙忙地起身。
「看报纸入迷了吧?」沈拓这么说。
「才不是——」后面的话,程涉说得很小声,「是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快得讨厌。」
可能是不想让沈拓听见,才小声念叨着的,可是,沈拓还是听见了。
他孩子气的话让沈拓听了心疼,的确,这段日子他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少了……
「对了。」已经走到书房门前的程涉突然转过身子。
「是不是,那两具不完整的尸体所不见的肢体是盛载恶魔的容器呢?因为恶魔没有实体,便只能利用人的躯壳来完成施咒人所下的诅咒。」
「嗯——的确也有这种可能性。」自顾自地说着,自顾自地离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脸色变得冷凝。
直到凌晨十二点,沈拓才感到疲倦地拍起头,伸伸懒腰,舒松筋骨。
望着台灯的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漆黑的空间,沈拓愣了一下,现在,夜晚,令他感到神秘,黑暗,似乎隐藏着什么,它会突然爆发出来,追逐他——
发呆丁一会儿,沈拓离开座位,朝洗手间走去。
他需要用冷水冲洗一下脸,让胡思乱想而账痛的头脑冷却、冷静。
水位开到最大,忍不住把头整个埋入水槽,冰凉的水带给烦闷的自己的,是难以言喻的舒畅。
头从水中抬起,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绝于耳。从头上落下的水刺痛着眼,伸出手,凭记忆摸索摆放毛巾的地方。
摸到了,用来挂毛巾的不锈钢悬梁,没有找到,想要的毛巾,手于是顺着悬梁摸过去——动作顿了一下,手中碰触到的物体是如此的冰冷——
这种似曾相识的触感与温度令沈拓吃惊地不顾一切张开眼。
可,他没有看到什么,手,正好放在方才他一直在找的毛巾上,但,手中依旧带着那种令人浑身发寒的冰冷。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沈拓的心快速地跳动,就像刚刚完成百米冲刺。
不知道是水滴还是他的汗,一滴液体从他的额上滑下,落在水槽里的水中,发出清脆的水滴声,惊起了沈拓的注意。
视线不由得从自己的手移到面前的镜子上,看到了,一只人手出现在他的脖子后面,张开着——
「晤!」连反应都来不及,他的脖子被它狠狠掐住。
声音发不出,挣扎没有用,它的力量强大到不可思议——
沈拓,能做的,仅仅是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从镜子中看着脸逐渐发青的自己。
会死吗?
意识变得浑浊的时候,这个念头却清晰的可怕。
却,在接近昏迷的前一刻,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匡啷!」
宁静的深夜。镜子破碎肋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沉睡的程涉被惊醒,倏地张开眼后坐起来。
声音不再,仿佛是自己听错一般,夜仍旧寂静——
但,他却不能安心地继续躺回床上睡下,他下床,穿上鞋子,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书桌上的台灯还在亮着,但坐在书桌前的人已经不在,找不到想找的人,程涉这时候才开始着急地朝屋子的其他地方找去。
「拓——」他唤着同居人的名。
「拓——」
担心的呼唤,得不到回应。
「拓!」
找到几个房间,还是找不到想见的人。
「拓!回答我啊,你在哪里?」
给个回应吧,找寻着的人,着急的泪已经渗满了眼睛——
「拓……回答我啊……」
声音,已经哽咽,一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