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收了笑容,故作诧异道:“怎么了,爹爹,难道娘亲的病又复发了吗?”
张翠山回过神来,看他想左了,忙道:“不不,没有,你娘亲来了蝴蝶谷,就让胡先生给治好了。”
这也是他的疑点所在,殷素素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在武当山上却又病重得连床都下不来了。
张翠山私底下问过胡青牛,胡青牛说令夫人这是忧虑成疾。他再问殷素素,殷素素却又不肯说。
好歹是朝夕相处的夫妻,对于她情绪的变化,张翠山还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殷素素对说服胡青牛为俞岱岩医治一事上,比他还要热切,再加上随着同俞岱岩一行相见之日临近,妻子日夜的不安惶恐……
张翠山渐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只是不敢问出来。今日他提出来迎三师哥四师哥,殷素素找了个借口不来,张翠山更是肯定了猜测。
现在张无惮一提,张翠山一下便想了起来,同儿子和师兄们相见的喜悦都散了大半。
武当一行人此时都已经到了,张松溪一眼看出张翠山神色不对,询问地看了张无惮一眼:你跟他说了?
张无惮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张松溪于是若无其事同张翠山交谈,跟着他一道去了蝴蝶谷。
殷素素一身素装站在谷口,身上不着钗黛,倒是腰间悬了一柄利剑。
张翠山越走近,便觉头重脚轻,眼中金光直冒,撇开眼不敢去看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却又说不出话来。
殷素素到了此时,反倒比他要平和了,甚至对着他轻轻一笑,又疼爱地摸了摸张无惮的脸颊,各自深深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这才看向俞岱岩,微微笑道:“见过三哥。”
她没再遮掩自己的声音,本做好了被识破后,自刎以全他兄弟之情的打算,却不料俞岱岩看着她,也回了一个笑:“初次见面,有五弟妹照顾着五师弟,我们兄弟都是放心的。”
俞岱岩一听她的声音,果是当年把自己交给龙门镖局总镖头的那人,牙根一咬,却又缓缓松开了。
俞岱岩看殷素素眼中绽出的不可置信的光芒,再看向张翠山。
张翠山大奇,若是殷素素真是害了俞岱岩之人,两人朝相,没道理俞岱岩会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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