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们回神儿之后,便有些替自家将军羞愧,都敛住笑容垂首不吭声了。
汤天利见贾赦这般和自己对着干,脾气便不大好了,“国公爷此话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在下?”
“我若问汤大人军中要务,汤大人可会回答我?同一个道理罢了。”贾赦解释道。
汤天利哈哈笑一声,表示也对,但转即他就冷下脸了,盯着贾赦:“然还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柳州一带的安危而今都由我掌权把控,贾大人虽然贵为国公爷,却也是在京城的风光罢了,这柳州城距离京城可远着呢,圣上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当下最好的事情,便是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贾大人莫要绕圈子,这会子可不是你耍国公爷派头的时候。”
贾赦:“职责所在,和爵位无关。我便是无官五品,只是一名兵卒,若有职责在身,也必定不会对外透漏半句。”
“啧啧,倒是叫人佩服,我的属下要都是像贾大人这样尽职尽责的人物,那我常胜营只怕天下无敌,坚不可破了,谁、也、打、不、倒!”汤天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特意把话放缓了。
汤天利见贾赦面色沉静,还是不语,便继续道:“其实贾大人便是不说,我也了解一些。无非就是奉命查案,看看柳州城近几月闹得盐铁案子是否和三皇子有关系。如果最后查实证明,确实和三皇子有莫大的干系,该是要上报给皇上吧。”
贾赦眯起眼。
汤天利对贾赦得意一笑,便拍拍手。当即有随从掏出一张纸来,展平,放在贾赦手边的桌上。汤天利则从自己的胸口处掏出一本明黄的奏折,他把折子展开给贾赦看一眼内容,便用尽臂力,将其撕毁,丢在了地上。
贾赦自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先前让魅十二捎到京城的奏折,果然如鬼三所言,魅十二半路被汤天利劫持,人被他抓了回来,奏折也被其夺走。
贾赦扫眼桌上那张纸上的内容,尽是写着三皇子就是盐铁案幕后真正主使,且有谋反之嫌的话。
“誊抄一遍,我便饶你不死。”汤天利道。
贾赦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疯了。”
汤天利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不疯狂何以成事,这做人没有魄力,便是枉来这世间一遭。我怕什么,无妻无子,父母已亡。我除了自己没什么可失去,成事便可封王得爵,千古留名,死也不过是在脖颈上留个碗大的疤。”
“你的追求倒是简单。”贾赦问。
汤天利笑道:“难道你不想么,你不想又怎么会做了诸多的事,让自己名扬天下。你不过和我一样!”
贾赦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张纸,撕得粉碎。
汤天利立刻怒了,伸手愤怒指着贾赦:“你!”
见贾赦不卑不亢,汤天利怔了下,转而把目光放在猪毛身上,当即抽刀抵在猪毛的脖颈上,刀碰到肌肤,立刻在猪毛的脖颈上划出一刀血印,虽不深,但已然有鲜红的血珠流下。
猪毛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要丧命,眼珠子便落下来,嘴上却跟贾赦道:“老爷不必管我,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得珍惜。”
“好啊,那我今天便满足你。”汤天利当即便扬刀砍向猪毛。
“住手!”两个方向传来的男声重合在一起。
汤天利倒不意外贾赦会有此言,但对于多出来的声音,他自然好奇,扭头看过去,就见三皇子急忙忙迈进门,冲他瞪眼,呵斥他住手。
“是谁放他出来的?”汤天利吼道。
“汤天利你好大的胆子,敢圈禁本王,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快把人给我放了!”三皇子喊道。
汤天利冷哼,就是不撒手,指着贾赦道:“我马上就可以逼他就范。”
“给我住手!”三皇子三两步冲到汤天利面前,一把扯开猪毛,把自己的脖颈送到他的刀下。
汤天利立刻扯刀,对三皇子拱手表示不敢。
贾赦看不明白这俩人的戏,便继续冷眼旁观。
三皇子转而对贾赦致歉,又训斥汤天利不该鲁莽,“贾大人对我有恩,是他帮我洗清了谋反的嫌——”
三皇子话未说完,便忽然听了,低头看。
却见三皇子腹部插了一把刀,鲜血直流,滴在自己的蟒靴上。
三皇子捂着流血的腹部,难以相信地瞪圆眼看着汤天利。
汤天利脸上洋溢着万般愉悦的笑容,笑到几乎面部扭曲,他挑眉凑近三皇子,嬉笑问他是不是觉得痛。
“痛就对了,当年我妻儿死的时候,比这要痛上百倍万倍!”汤天利说罢,便狠狠地转动刀柄,三皇子应势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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