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达修误会了老前辈,实在惭愧,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吧。”作势就要走,手却还是被小女孩拉着,余光看着老头的表情。
果然!还在故作高深的周一仙脸色一变,眼看大肥羊要跑了,也抛下了矜持:“且慢!我们身处凡尘中,也是免不了流俗,姑娘性情中人,老夫甚是投缘,收下你金子,赠言两句,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被金子蒙了心的周一仙全然忘了小环的异样,只知道把那金子拿下,只见眼前的红衣女子摊开手掌,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自己,神情端是无辜为难。
突然表情无害的人笑了起来,勾起的唇角带着玩味,修抛了抛手中的金子,本是谦和的语气突地上扬,“哦~原来如此。可是、我并没有要让老人家为我看相批命啊。”
周一仙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前女子的表情又是一变,一双红瞳里闪着寒光,那双红唇发出冰冷的声音:“如果命运不握在自己手里,就没有意义了!”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修的手还捧在小姑娘的手中,眼睛直直望着面前错愕的老者,风吹起肩羽,晃了人眼。
红色的羽毛拂过小环的脸蛋,小小年纪的姑娘最先回过神,仔细回味眼前姐姐所说的话,轻声说道:“世皆信命,上到显贵,下至贫贱,就连修真之能人异士,也免不了命理之说,又有谁会说命自由人不由天呢?”
小姑娘的声音很小,但是在穿梭的人群中驻足的修、陆雪琪、周一仙都听得清楚,面色各异,却都看着眼前这小小的人儿。
“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啰~”
扛着糖葫芦的小贩从旁边走过,修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碎银飞进毫无所觉的小贩怀里,两串糖葫芦已然在修的手中。
小环双手中的手掌抽离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串裹满糖浆的糖葫芦,抬头,那个红衣姐姐笑得温柔。
“小妹妹,倒是通透的人。那你说我该不该看这个相呢,小妹妹你看了那么久又可曾看出了什么没有?”
修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小小的年纪却是不凡,这祖孙俩吃的是推命算运这口饭,其中恐怕更多是这小姑娘本事过人罢。
小环拿着糖葫芦,摇了摇头,小嘴嘟起,“命理术数,知前尘,推后生,可赫达姐姐的前尘我丝毫看不出来,遑论后生之事。”
周一仙脸色变得怪异,直直看着自家孙女,不敢看一红一白的两个姑娘。陆雪琪也算看了出来,这个小姑娘才是真正懂得批命之人,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老者,陆雪琪目光落在旁若无人的一大一小身上。
小环还是看着修,一张小脸满是纠结,“世人批命图的是趋吉避凶,看不出的命格,自己能掌握便是最好,若不然、、命运最爱弄人,变数谁又能真正看透呢?不过姐姐你是好人,凡事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小环扬起了笑容,修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小姑娘,也笑了,纯真无邪,又聪明通透,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小姑娘,修喜欢!
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修看见了身边出神的陆雪琪,一时起了玩心,“小妹妹,那你又看看这位姐姐如何?”
小环将目光移到了陆雪琪身上,好美的姐姐,小环细细看了一会儿,一张小脸又拧成了一团,“咦?这位姐姐的命格、、‘乱魔命’!不对,好像不是,好奇怪,赫达姐姐,我看不出来,只知道这位姐姐身世凄苦,亲人幼年皆丧,其余竟看不出丝毫了,乱魔之命,虽然难测,倒也能算上一、二,可是两位大姐姐的命数,我着实看不出来,怎么会一下遇到两个看不出命格的人。”
修听罢看向了陆雪琪,只见陆雪琪神色平淡,也不在意小姑娘所言,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周一仙脸上从未有过的正经,看着眼前两个年轻的女子出神。
小姑娘所言幼年亲人俱丧,其言非虚,陆雪琪听见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有水月的悉心教导,文敏的细心照顾,陆雪琪并不孤单。
可修因为听见陆雪琪身世,却有些自责,小女孩童言无忌不打紧,自己就不该将陆雪琪牵扯进来,罢了,反正这姑娘什么都藏着掖着,闷在心里,再者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修留意到了‘乱魔命’一说。
“小妹妹,你所言‘乱魔命’又是怎么个说法?”
小环见修转了话题,这下是自己知道的了,立刻回道:“乱魔命是相书里所记载最难测的一种命数,我随爷爷四处闯荡,也只看到过一人拥有,说来也巧,也是在这小池镇遇到,那个碧衣姐姐好像叫他小凡,唉~也不知道那呆头呆脑的大哥哥怎么样了?”
小环吃着糖葫芦说着旧识,修与陆雪琪却是同时一震,看向了对方,两个人眼中都写着同样的讯息。
怎么会那么巧?
修手中牵着小环,两人都拿着一串糖葫芦,陆雪琪走在他们旁边,小狸趴在修肩上,不愿走路,飞儿被修遣派了任务,已经不在此处,此刻她们正朝着小池镇北面的树林而去,周一仙扛着卦帆,脸色难看地跟在她们身后。
小环生性活泼开朗,又机警讨喜,修从前只得小凡、林惊羽两个弟弟,一直想要个可爱的妹妹,如今倒是圆满了。
小环也很喜欢眼前的修,外貌自是不说,那一身装扮一看就是厉害的人,连见多识广的爷爷也看不出她的修为,有她当自己姐姐,想想也是好事,更多是觉得修儿姐姐与自己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