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绵就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众众只是把这盒糖, 暂时交给你保管罢了, 最后依然会进了他的肚子里。”
闻言,王子丛羞涩腼腆地悄悄红了脸,举起小胖手, 格外庄重地保证道:“没有没有,我保证这次会少吃一点哒……”
徐醒正想回答王子丛“你敞开了吃”,就听身后那人插话进来——
陆彻问道:“这不是班长喜欢的糖吧?班长你也喜欢吗?”
徐醒觉得陆彻这句话问得有点儿奇怪,徐醒不爱吃甜食,奶香白巧克力也的确谈不上是他喜欢的糖,但是他也不想拂了王子丛的心意,于是含糊地应道:“这糖挺甜的,我家经常买。”
陆彻笑道:“我觉得班长更像奶香黑巧克力,外面舔起来是苦的,里面的夹心是甜的。”
徐醒:“……”
汤绵接过话道:“以前小卖部也有卖这个巧克力,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见过了。对了,我记得徐因姐也特别喜欢吃~”
徐醒嗤笑一声:“是啊,我姐吃这个糖吃上瘾了。”
汤绵小时候经常跟在徐因的屁股后面跑,一提起徐因就敞开了话题聊,问起徐因国庆节要回家吗,大学生活还适应吗,军训结束了吗晒黑了吗——
直到负责看管今晚晚自习的化学老师走进教室,汤绵才吐了吐舌头,转过身去安静地翻开练习册。
当天晚上。
徐醒在宿舍熄灯之后,搬了一张可折叠的床用桌子坐在床上写作业,他抱了几本练习册回来,翻开其中一本的时候,忽然就掉了一张草稿纸出来——
是陆彻上课塞给他的那张五子棋草稿纸。
纸张被折叠成两半,徐醒心情复杂地将它摊开来,黑红两色的圈圈叉叉铺满页面,略显杂乱无章,涂在正中间的红心格外显眼,串连起来的爱心也使得整张页面变得更整洁些。
小台灯亮着昏黄的暖色光,温柔地铺撒在泛黄的草稿纸上,平添几分暧昧的气息。
徐醒越看越心虚,总觉得棋盘上的那些红色圈圈,每一个看起来都像是心形。
陆彻这是中邪了吗?
不至于也不应该啊……
徐醒轻拧着眉头,刚想把这张烫手芋头给扔掉,睡在上铺的室友忽然就趴在床沿边,低下头来问徐醒:“班长,今天发的那期英语周报你带回来了吗?我想借来校对一下答案。”
室友突如其来地冒头,吓得徐醒赶紧把那张画五子棋的草稿纸塞到枕头底下,他抬起头回答道:“带了,你等一下。”
其他室友嘀咕道:“班长啊,你俩赶紧睡觉吧,我不是在拐弯抹角说你俩亮着灯影响到我哈,只是我看到你们还这么勤奋地亮着小台灯奋战,我这觉就睡得特有负罪感啊,唉……”
那个室友翻身朝下铺望一眼,借着徐醒那边的微弱灯光,看清王子丛面带笑容地沉沉睡去,小嘴还动了动,想必又在梦里吃大餐。
徐醒笑道:“行了啊,我这就准备熄灯睡觉了。”
徐醒说完,很快就熄了灯,枕着藏在枕头下面的五子棋纸入睡,心想等明天睡醒再扔掉它。
次日上午。
清早的课堂令人昏昏欲睡,英语老师一见班上的同学哈欠连连,便说:“我们抽个同学上来回答问题。”
这话一出,如同灵丹妙药,全班瞬间就精神抖擞,一个个都故作冷静地低下头翻书,竭力避开英语老师的目光。
柯迪原本也在打瞌睡,闻言就从睡梦中惊醒,擦着口水连忙坐正身子。
英语老师的目光在柯迪身上打转,盯得他浑身都不自在,柯迪吓得连忙从课桌底下抽出一张面巾纸来,装模作样地卖力擤着鼻涕。
通常来说,老师是不会点一个狂擤鼻涕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的,因为觉得双方都忙,总不能喊你起来当着全班的面擤吧?
柯迪也凭借这机智的必杀技,躲过不少课堂点名。
英语老师:“傅岱,你上来写下完型填空的答案。”
“操……”
中招的傅岱小声抱怨,老大不乐意地磨磨叽叽等着邹芒从课桌底下给他丢份英语周报,这时,就听到英语老师又点了一个名儿:“熊欢,你来写三篇理解的答案。”
闻言,全班忽然起哄。
学生时代最值得说道的小乐趣,就是班上暧昧的男女被老师叫上讲台同框答题写题,底下的少女们莫名害羞,少年们则雀跃得恨不得给他们点播一首结婚进行曲。
傅岱一扫脸上的郁郁寡欢,兴冲冲地走上讲台,愣是把教室过道走出红毯的仪式感。
柯迪坐在下面翘着二郎腿,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完了完了,咱们二岱是真的栽了,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捡了个大便宜呢,明明就只是被老师喊上去写个题而已。”
傅岱赶在熊欢之前走上讲台,哼哧哼哧地帮熊欢擦出一块写题的空地,又帮她拿好粉笔。
陆彻抻着长腿,指间旋着笔,不以为然地说:“疼老婆不是很正常吗?”
柯迪笑嘻嘻道:“看来彻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儿啊~”
陆彻勾起唇角没有回答柯迪,目光则是落在前面那人的背影——
他诚邀徐醒来成为他的故事。
中午。
徐醒和汤绵一起去食堂吃饭,两人打完饭端着餐盘刚走了两步,就看见陆彻站在档口正对的显眼位置对他招手。
陆彻:“班长~这儿给你留空位了。”
这会正是食堂的高峰期,食堂里的学生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