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直到被奥德里奇放入治疗仓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银翼扭着神经元,轻轻点了点周瑾的脸:“身体没受伤,可能就是受了惊吓。我说,你要不要来咬一口?给他点刺激,分散下注意力也好。”
奥德里奇熟练的抓住神经元打个死结一丢:“不会傻了吧?”他啧一声,“这可就不好玩了,我还没问出来他怎么把那个人放倒的。”
“咬一口啊!”银翼引诱他,“然后用o天然的诚服心里,让他说实话就好了。”
奥德里奇:“呵呵……”
周瑾躺在治疗仓中,一直睁着眼,要不是银翼扫描数据显示一切正常,奥德里奇真会以为这人是傻了。直到五个小时以后,周瑾的眼珠才开始转动。
奥德里奇连忙让他从治疗仓里出来,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周瑾似乎没有意识过来这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接住了杯子。他缓慢的将杯子送到嘴边,随后又放下,问了再次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会死么?”
奥德里奇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以为周瑾只是被从未见过的虫兽吓坏了。听到周瑾的问题,他侧着脑袋露出了个这是什么废话的表情。
“当然。虽然如今的基因技术可以让人保留在最佳状态,但是无论什么技术,都有不可逆转的时候。时间终将会把人带走。”
周瑾凝视着手中捧着的水杯,神情专注得仿佛要从里面看出整个宇宙来。
“我,被铁甲独鳌拖走了。”周瑾说这句话时脸色也没有变,“他心脏的位置,被虫子的脚戳穿了。”
奥德里奇哦了一声,在机甲没制造出来以前,人类跟虫兽的搏杀比这个还要残酷,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前几天还对我说,想要追求我。”周瑾的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就是在读一段让人乏味的课文。
原来是牡丹花下死的fēng_liú鬼。奥德里奇这么想着便点了点头:“他是你的爱人?”
“我一直以为,都是自大,强壮,好战,被本能支配的……”
奥德里奇完全不在意周瑾答非所问,耐心的听完他对的评价,完全同意的点点头:“是这样,并没有错。”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周瑾又补充道:“的蠢货。”
“蠢货”奥德里奇:“……”下回说话不要喘大气。
周瑾并没意识到自己当面给救命恩人扣了顶不怎么好听的帽子,他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着杯口:“我从没想过,这样四肢发达的单细胞生物,居然也会死。”
这并不能怪周瑾,基因技术以及细胞再生术的发达,人们每过十五年左右做一次治疗,便可将自己的状态停留在年轻时的巅峰时期。就拿周瑾的爷爷周老将军来说,外表不过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但实际年龄已经有一百七八十岁。
周瑾一家除了他,几乎都在军部,每次全须全尾的出门,到了休假日期,便又如期而归。周瑾知道军队非常辛苦,但对他来说,也就是辛苦而已,即使受了伤,不过是依据受伤轻重,进治疗舱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死亡,对周瑾来说,似乎从来都是脆弱的o的专利。
“你没有读过《宇宙简史》么?”奥德里奇无奈的问,“那里面关于与虫族战争中,在机甲没有发明之前,仅仅依靠战舰和武器,人类与虫兽的厮杀,几乎和古地球时期的原始人用石斧与野shòu_jiāo战没什么两样,在钨的同位素被发现以前,即使是钨合金在面对有些虫兽,比如铁甲独鳌时,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知道。”周瑾静静听他说完,“但我一直以为,壮烈之外,更多的,不过是编写者为了帮ga而做的背书。”
奥德里奇不自然的咳了下,这是当然的。军队简直是沙文主义集中地,几乎所有的都认为,o就是应该是被标记被占有的。早先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军队里的如果不是用抢的话,根本不会拥有一个o。
这种粗暴的方式一度引起了o的剧烈反弹——尤其是在出生于军人家庭的o中。他们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的不幸,对于再选择一个军人作为自己的另一半简直有发自灵魂的抗拒。这就很尴尬,因为军人们或许可以粗暴的对待出生于平民家庭的o,但却绝对不能以同样的手段对待同事的孩子,甚至有些还是上司家的。
更不要说,在反抗中,有些被过分粗暴对待的o原本就不高的出生率以及非常容易夭折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几乎由组成的政府终于决定退一步。通过建立并不断的修改《o保护法案》,以及不断的增加各种福利,终于让o的意外死亡率逐年降低。但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毕竟还是要让lph几乎都在军部,而军部的名声……军部在这一方面没有名声可言。于是贯穿于整个人类发展长河中一贯的洗脑政策就暗搓搓的出台了。
教科书当然是洗脑的第一手段,所有文史类相关的学科几乎都在的付出。奥德里奇本人只看过帝国的,那是相当可歌可泣,连奥德里奇这个铁血分子看了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更不要说天生情感丰富的o。据说那些低年级的,还曾经整个班级都在过程中痛哭过。
奥德里奇看看周瑾,此刻他的脸上大概只有古井无波四个字可以形容。不知道联邦的书怎么样,不过以奥德里奇来看,无论怎么写,都一定不会让眼前这位感动。
毕竟在全家都是军人的情况下,还敢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