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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发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揪着心、念想裴时嘉的时候。他觉得这样不行,干脆全身心投入到北边的戍边之中。
他知道人一旦累极了,入夜歇息时就不会胡思乱想。所以清晨早起快跑,打拳练剑,白日策马巡逻,带着雪狼狩猎,下地察看耕作,忙得脚不着地,偶尔空闲下来,也会外出寻着事情做。
只有这样,到了夜晚晏承才能沉沉入睡。
裴时嘉等人疾驰行军,无法传递书信,这时候也最忌私下传递书信,故而晏承一直没收到信,也没有寄出书信。
第49章 寻找
十几日一下子过去了。
北边也开始燥热起来。晏承每每完成一日的活儿都去河里冲洗身子,他想着,裴时嘉他们在南边一定更热,还要穿着厚厚的盔甲行军。
五月十九裴时嘉生辰前一天,晏承找到丘启:“丘启,劳你代我在营里看两日,我想出去一趟。”
虽然丘启之前受了罚,但晏承有时候还是看重他,更有意分了一些事务让丘启和营里当地的一个青壮年小队长黄益接手。
丘启自然应了下来:“晏长官使放心,丘某会照看好营里的。”
晏承前不久问了当地的百姓,知道往南十几里地的鹤悠山中有一个寺庙,便想着过去上山求个平安符。
营地里的事情交待好了,晏承又把家里的雪狼交托给黄益,黄益比他大了四五岁,性情爽朗,在军营里向来与士兵们都相处得极好。他爽快答应下来,只是这些雪狼习惯了与晏承、裴时嘉二人,对营里其他人都是龇牙咧嘴警惕的。
两人无法,只好让黄益按着时辰把生肉送到他家里,不再去靠近屋里的雪狼。
一切安排好,晏承才收拾了些衣裳、钱粮,骑着小赤便往鹤悠山去。他换了素淡的麻布衫,轻装出行,正午便到了鹤悠山脚下。将小赤托在山脚的客栈里,晏承自己一步步走上山。
鹤悠寺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寺庙,前来的香客很多,晏承还在山脚下都能望见山顶上悠悠升起的白烟。他背着小行囊,在柏木青葱遮挡的山路上行走,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顶鹤悠寺。
虽然前来上香、祈福的人很多,但寺庙很是幽静,无人大声喧闹。行走在其间,鼻尖都充盈着香火的气息。晏承向寺庙的师父要了三支香,拜过之后又捐了香火钱。他上香之时,心里默念:“请上仙保佑裴时嘉,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随着小师父到另一侧的大殿,晏承又叩拜求得了平安符。
明日便是裴时嘉生辰,晏承无法同他一齐上战场、度过生辰,只好在寺庙里为他祈求平安。晏承仔细收好了平安符,想着能有机会送到裴时嘉身边就好了。
晏承一整个下午都在大殿里听着住持讲经,日暮之后吃了素斋便下山,在山脚的客栈歇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晨才赶回军营。
还记得毛团似的小小只的雪狼崽,现在已经长得挺大了,晏承终于狠下心,要将它们都放回野外。
本来还想等着裴时嘉,一起将他们亲手带大的雪狼放归野外。怕是等裴时嘉回来,它们都能闹翻天了。晏承最后喂饱了它们,蹲下来一一捋捋它们的脑袋,从头顶顺滑地抚摸到背脊,说:“时嘉不能送你们了,也不知道他回来,见不着你们会不会难受呢。都长这么大了……”
“以后回到野外,不要叫人捉了去。”晏承可还记得帕普瓦人呢。
等轮流摸了一遍脑袋,晏承这才骑上马,带上五头雪狼出门。
黄益在城墙前见了,笑道:“晏长官使,又带它们去狩猎呀?”
晏承在马背上摇头,有些伤感地回他道:“不,这次要放它们回野外密林去了。”
雪狼们似乎都知道这次出行不同寻常,应和似的长嚎了几声,此起彼伏,叫人注目。
黄益等人都不再说话,开了城门让晏承出去。雪狼跑得极快,三三两两前后围着晏承,一不留神跑得快了,又径自放缓速度,等着晏承赶上来。
毕竟是自己和裴时嘉一手养大的,这个时候说不难受都是假的。但晏承明白,放它们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晏承骑着马陪雪狼们跑了将近一个时辰,与平日狩猎的路线完全不同,他走了从未带它们去过的路,绕了一大圈去更远的野外。盛夏时,野外的草木都极为茂盛,周遭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晏承朝它们吹个哨,雪狼渐渐停了下来,朝他看来。
他跳下马,走上前去,蹲下来说:“我就送你们到这儿,回去罢。”
雪狼在他身边,低声嗷嗷,晏承最后抚摸了它们一下,赶着它们离开自己身边。
“走!”晏承跳上马,不去看它们。以往外出狩猎,他和裴时嘉等着它们吃完猎物,都会吹一声口哨,再带着它们回去。
这次他没有再吹哨,只留下雪狼在原地,它们也大概是懂得了这一次晏承不会再带着它们回去了。
晏承还没离开多远,就听见身后不远传来悠长的狼嚎,一声赛一声孤冷。
拍了拍小赤,晏承逃似的加速奔回了军营。
晏承一回到军营,就有人急匆匆给他递了消息:“晏长官使,有人给您递书信了!”晏承还在马背上,听了当即惊疑,这次居然这么快就打完仗了?是裴时嘉给他寄来了书信吗?这才大半个月……
想不到平定昭王这么顺利……
他接过未曾拆封的信——方方正正的一封,不可能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