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懵懂:“为啥?”
冬无衣吐了两个高深莫测的烟圈:“因为他是个双,爱好更偏男。”
“……”陆副主任的世界观再次天崩地裂,那种冲击比叶汲拱了步蕨有过之而无不及。宗鸣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克己自律、古板严肃的大家风范,如果说叶汲拐了步蕨他还能勉强接受,那宗鸣居然男女通吃这个事实对他来说不亚于八级强震的摧毁度了。
他震惊未完,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冬无衣的神色更微妙了,她提着烟杆在手背上敲敲:“因为老子和他谈过。”
“……”陆和的心跳和过山车似的,全程飚速,此时此刻飚到了一个峰值,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哈?”
他吃惊到茫然的反应逗乐了冬无衣,她轻描淡写地说:“用不着这么惊讶,当时我也是脑子发热。正好那年我受了重伤,被宗鸣路过救了,玩了一出一见钟情。”她妖妖娆娆地拨弄了下梨花烫,“但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嘛,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当时宗鸣不知道我的本体属性,而我做女人做久了差点也忘我了。两个你侬我侬了一段时间,然后有天……”
她暂停了两秒,脸色不是太好看。
陆和心巴巴地悬在高峰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喃喃问:“然后呢?”
“然后有天到了每年那个时候,我突然变回原身被宗鸣撞见了。”冬无衣语气沉重,“可能他发现我的鸟比他还大,当场自尊心受挫,甩门而去,掰了。呵,男人。”
陆和觉得自己的三观和冬无衣存在一定差异,弱弱地说:“我觉得你骗他在先,没啥立场吐槽他……”
冬无衣轻轻哼笑一声,眉眼在烟雾中分外妩媚,鲜艳的指甲挑了挑烟丝,心不在焉地说:“我之前有问过他,如果我不是我,他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他花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回答我,会。然而呢?”她耸耸肩,“不过就算他不介意我是个汉子,我两也处不到一块去。”
陆副主任的那颗心忽高忽低,再在这个单位干下去他可能需要担心的不是被妖魔鬼怪吃了,而是心脏病发猝死。看来除了《道德经》,速效救心丸也要必备了……
“为啥啊?”他问。
冬无衣冲他嫣然一笑:“因为我和他属性相冲,”她的烟杆向着陆和捅了捅,“我和他都是1。”
陆副主任被烟杆捅得吓了一跳,菊花一紧,一不小心地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你究竟有多大?!”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
陆和强作镇定,内心哭成了片汪洋大海,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一秒前丢人的自己。
冬无衣沉思了下,给他大致比划了个大小:“差不多这样吧,哪天一起搓澡,我给你看看?”
“不,不不了。”陆和结巴着婉拒她的好意。
冬无衣哼笑一声,显然是拿他逗乐,眼光往门外瞟了一眼:“哟,来了。”
陆和才略微放下的心嗖地又蹿高了。
烟雾袅袅绕绕地盘旋而起,在灰色的宿舍门上渐渐勾勒出一个身影,那居然是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外一秒,忽然他扭曲起来,两只手高高地扬起,落下!
“咚咚咚!”单薄的宿舍门被捶得震天响,门头的灰尘落了冬无衣和陆和一脸。敲门声愈来愈激烈,发展到最后俨然成了猛烈的撞击声。
陆和心惊肉跳,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宗鸣!”
“是宗鸣他不会叫吗!”
“对哦……”
就在陆和的耳膜几乎快要被敲门声震破时,激昂的撞击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烟雾连成的人影也倏地散成一片薄烟。
空气沉寂了几秒,陆和再没听到任何声音,冬无衣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向外界。
狭窄的视野里依旧是空荡的走廊,陆和试着向两边张望,突然,他的心跳静止了。
他看见了一只眼睛,一只巨大无比,占据了所有窗格的黄浊眼睛,细长的竖瞳与他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玻璃。
“小心!!!”
铃铛声才响起就炸碎在陆和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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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燕城相隔万里的东海中,暂时风平浪静。
叶汲对步蕨口中的那几人好奇得不行,奈何步蕨对心境里发生的一切闭口不谈。他追问半天无果,悻悻地踢飞块机舱碎残骸,开路下山:“庄小勤他们也在这只蜃妖腹中,两小孩道行低,找他们得花点时间,前提是他们还没消化成一滩胃液。”
“……老三,你对沈羡他们师徒有意见我可以理解,”步蕨无奈极了,婉言道,“庄勤那两小孩又没得罪你。”
叶汲从三米高的崖石一跃而下,一口气都没喘:“他们是没得罪我,但他们也确实是弱鸡,这两个并不冲突。”他向步蕨热情地张开怀抱,“来,媳妇儿,跳吧!我接你!”
步蕨微微挑起一边眉,双膝下屈,显然不打算如他所愿来个投怀送抱。
叶汲遗憾地想,娶个泰山君这样彪悍的老婆,注定会失去许多夫妻间的小乐趣。没辙,谁让天上地下他只爱这一个呢,唉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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