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剑气仿若和空气擦出火花,刹那间竟有五人从马上栽倒。与此同时,接连听见一阵惨叫,夹着抽气和闷哼声。
世上竟有这种高手。两队骑兵面面相觑,皆不敢继续往前突进。
“都退后。”萧纬看得明白,这个厉害高手定是当世无二、以一当百的人物。萧家家将不是他的对手,再强攻只是凭白死伤。
骑兵退回安全地带。
萧纬翻身下马,步行至田绝马下,“现在可以叙旧了。”
“哈哈,萧纬,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妙童先笑得无比灿烂,跟着转眼沉下脸,“这会,我又不想和你叙旧了。”
她的心情并不如表现出的这般淡定。
萧纬为了找她,连府里的精锐都调动了。由此可见,她必定对她打起十二分的防备,想用前世一样的法子对付她,估计不可能了。
周家,不能再去;京城也不能再待。
看来这一世,她和她都非变不可。所有旧的命运被重塑,这未尝不是她的机会。
“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恨我?”萧纬脱口问道,一双眼睛大得几欲脱眶。
妙童轻轻扯动嘴唇:“放心,你会知道的。来日方长,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急于一时。”
“何不干脆杀了我?”萧纬直直注视她,脸上并未因仰视而显势弱。“再见到你,我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我也许会放过你。不过,放不放过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萧家注定要败。”
妙童正得意张着嘴,风向忽然变了。东风变了西风,萧纬及腰的斗篷被吹得扑扑往前。而妙童的眼睛,不巧被沙子迷了下。
她弯起纤柔五指,正欲揉眼,萧纬猛地高呼一声:“放箭。”
此时,利箭全从田绝身后方向射出,他也不转向,只左右掀起斗篷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萧纬蓦地扯住腰上那个小铃铛,只听“嘶”一声,一根细齿箭直直飞向妙童胸口。
妙童捂着胸口哼了一声,眼中犹不敢信,自己这个暗祖宗竟遭了暗算。须臾,鲜血沾到雪白狐皮上,怵目惊心。
田绝一看不好,敲了下马背,马儿立时扬蹄冲进中间那条路。
“你听好,萧家注定要败落,注定要败落。”妙童恶毒的诅咒被风吹至岔路口,伴随着血沫飞溅。
转眼间,马上的两人越来越远,终至消失。
☆、心魔不再
萧纬先让人扶上受伤的兵丁回府,剩下的人拾起四处散落的箭支,清扫痕迹。她骑马直奔擅长外伤的平太医家。好在平太医今日不当值,正在家里歇着。
连马车都没给坐,而是让家将骑马带着,平太医被颠得就差吐出来。即便如此紧赶慢赶,赶回国公府时,已有两人失血过多去了。还有三人重伤,正等着太医医治。
***
田绝一手搂着妙童,一手勒住缰绳。马儿被掐了好几回,跑得就差飞起来。
等进入沧州地界,没多会出现一间废弃的罗汉庙。田绝翻身下马,将妙童抱进庙内。
他解开妙童身上的狐皮斗篷,顺势一放,妙童便躺到地上,胸前的短箭赫然呈现,大约铁钉粗细。
铁器伤口,只怕容易破伤风。
田绝怔怔看着渗透道袍的血迹,两只手在空中无助乱翻。伤口的位置,实在叫他下不去手。
妙童等了老半天,见他仍像木头一眼,皱眉叱道:“解开衣裳。”
嘴唇惨白,声音轻不可闻。
田绝这才心一横,用力撕开左侧领子,顿时,少女雪白的皮肤躲无可躲。好在,她仍是孩子身躯,除了瘦小只剩脆弱。
“取下左手镯子,给我,喂、一、颗。”妙童说着这句,心内恨意翻滚,千珍万贵的续命灵丹,就因为萧纬浪费一颗。
可她别无选择,她这具破身体恐怕扛不起失血。
田绝照做了。
“右边镯子,倒少许,在我伤口处。”
田绝又取下另支绞丝金镯,两手一拧,镯子便无声错开,一股药粉从细孔泻出,香气幽幽。当药粉洒了伤口一圈,妙童开始觉得头晕。她受不了疼,必须得用一点。
这惑心粉若控制好用量,能在关键时候派大用场,干燥时能当麻醉散,泡水能当méng_hàn_yào,烧起来可做迷烟,若是反复给一人用,则可迷其心志。上一世,她就这般控制住秦壁。
若将大量惑心粉给一人服下,那人就要成为活死人。
“拔箭。”吐出这两字,妙童无力闭上眼,细碎的头发沾在洁白无瑕的额头,似没了呼吸。
田绝见她昏睡过去,心底压力顿消,他真担心她疼得胡乱挣扎。这下好了。
他先将身上里衣脱下——这件里衣是新买的,干净点,然后按住她左边肋骨,右手略略使劲。伴随着一道血柱喷出,细齿箭拔了出来。他用布条绑住伤口,又将两只不同花纹的手镯戴回她腕上。
约莫半个时辰,妙童睁眼醒来,伤口轻微疼痛。
她怔怔望着虚空,眼神缥缈,心底却再清醒不过。再过一会,惑心粉的麻醉效果褪去,胸前伤口会疼得更厉害。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小看了萧纬。没想到,那么个光风霁月的人,也学会了暗算的手段。
想到这,妙童满心都是愤怒。一口血沫喷出,溅了身前田绝满脸。
“你怎么样?”田绝顾不得抹脸,扶起她半靠着自己。
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