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输了。”宇文兢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可笑。“若我输了,便答应你一件事。只要在我能力之内,我都答应你。”他抱着随便说说的态度敷衍着陶醉,不过听者有心,淡淡地笑了。
“那多谢您的恩典了。”
红樱摇着骰子,满室除了淡淡的呼吸声,只有玲珑骰子摇滚的声音了。
陶醉瞧着身边美人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捏着他粉嫩的小脸,调笑说:“怎么这么紧张,我也不一定输啊!”
美人被他这样子弄笑了,“爷,这种紧要关头,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大不了就是输给他一夜。”陶醉轻松地说,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如宇文兢这样的人,如果一直吊着他,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可一旦他给了他,尝了新鲜,也就没味了。
看着那个人恶意的微笑,陶醉无语。不过是一夜,他也给得起。
红樱停了下来,大红袖子挽起,露出了皓白如莲花的手来,手下雕花描金的赌器里,正隐藏着一个玲珑剔透的骰子。
红樱甜甜一笑,道:“两位爷猜猜,里面是几点啊?”如这种赌法,猜的数目却接近骰子的数目,那么就是嬴家。
宇文兢很有风度地道:“夫人,你先请吧!”他都这么说了,陶醉一点也不客气地道:“那我先猜了。”
宇文兢笑,有一种大局在握的意气风发。绿思看他的表情,更是怜悯而妒忌的。陶醉的眼睛扫过屋里的美人,他们捂嘴笑,不都是觉得他会输吗?
满座衣冠楚楚,娇客如云,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有点落寞。洛素音温柔的脸飘进他的脑海里,就像是一只渴望着水的鱼儿看见了希望。
但是他居然主动地把希望驱逐出自己的领土,象一个寂寞的王望着自己的江山。
他笑,“三点。”
宇文兢闻言,嘴角的幅度上扬,看着陶醉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盘中餐一般,一点也不隐晦地,打量着,陶醉的身体。
“夫人,你确定了吗?”
陶醉喝了一口酒,却觉得越喝越冷,心脏部位好像藏着一块冰。
作为身体的交换,第二局,你作为一位皇子的承诺,便许给我吧!
“是的。”
宇文兢说:“我猜四点。红樱,你看看是不是。”
红樱翻开赌具,只见水晶骰子上四点红点耀目得很,她笑道:“爷您猜得没错,正是四点。”她用一种可惜的目光打量着陶醉。
意料之中,陶醉在美人怀里吃着紫水晶一般的葡萄。
宇文兢笑说:“夫人,你输了。”
“不过是一夜,我答应你便是。”
陶醉平淡地说,仿佛刚才输得那个人不是他一样。“还能来一局吗?”
宇文兢惊讶,然后疑惑,“难道你不怕再输给我?”
陶醉把碎发绕上耳际,就是这样无意间的动作,却看得宇文兢眼眸一深,浩浩如沧海。“赌约照旧?”
“照旧。”肯定地点头。
红樱接着摇骰子,清脆玲珑的声音打在人心中,在这样的气氛下,让人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莫名地变得紧张起来了。
除了陶醉和宇文兢。
绿思掐着自己的手,秀美的脸微沉。
陶醉发现,他能听得到许多声音。比如窗外海棠花落的声音,比如说一滴水落下的声音,再比如说骰子的声音。
红樱腕子放了下来,六点的声音便闯入了他的耳朵里,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是六点。
可是心里那道声音就是这样说的。
六点。
六点。
……
就像是上一局的四点。
他也是方才知道,自己赌术不错。不,是“陶醉”的赌术不错。
“两位爷,请。”
宇文兢总觉得哪里不对,特别是瞧见陶醉微弯的嘴角。
“这一局……”
陶醉打断他,“六点。”他振而重之地说着。
宇文兢不说了。
红樱在察觉到这冷凝的气氛后,开了赌具。
六点。
她抬头,难以置信地道:“您猜对了。”
陶醉微笑点头。
绿思低声道:“瞎猫碰上死耗子。”
“住口。”宇文兢黑脸道,绿思委屈地低头。
宇文兢饶有趣味地笑说:“夫人,这一局你赢了。”
陶醉道:“承让了。”
屋内的气氛让他觉得压抑,腻味的香气纠缠不休,“我想出去透透气。”
宇文兢笑,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于是道:“我陪你一起。”
陶醉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楼中有复道,以及长廊。发.春了一样的男女在走道上缠绵悱恻,哼哼唧唧的声音暧昧得让人耳朵都红了。
陶醉才发现,自己走出来这个举动是非常愚蠢了。因为身边的人一双眼睛越发的深沉,简直就像是发.春了的猫。
陶醉被他按在墙壁上,样子还有点呆呆的。宇文兢低头说:“夫人。”语气温柔,身上的麝香扑面而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吻在一起,抵死缠绵一样地。绝色白衣美人,俊美高大男子,以及那种粗暴狂野的亲热,一时间引得许多的人把眼睛钉在他们身上。
就在他们难舍难分的时候,一道极轻柔的声音试探着,说:“醉醉?”
空虚,寂寞,冷清。
若从地狱来的红莲业火席卷他心,陶醉从宇文兢的怀抱里醒来,看到了一双失望的眼睛。
洛素音。
陶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