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说起你,就好像见到了你一样。我对别人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真实,宛如就在眼前,和想象中一模一样。可是说到底,诸葛亮也没多少经验,不知道这算是信任还是什么。
刘备笑起来,竟是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到底消去的是什么呢?他也说不大清楚了。
“不过……若是我无法满足您的期待呢?”诸葛亮又问道。
“那我大概会……”刘备笑得一脸温和。“不是一般的生气吧。”
……徐元直你都给我招了些什么啊……诸葛亮只感到不是一般的被坑……说得不好的话,面前可是上战场真杀过人的军人,和元直那种砍个人就得跑路的水准无法相比啊……
他沉思了一会,终于说道:“您想取得天下么?”
……
谈了一整天,酒也凉了,两个人都忘了它的存在。诸葛亮将刘备送出门,看着他拍了拍那匹雄骏的白马然后翻身上去,一点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
原来我已经想了那么多,那么远。
诸葛亮只是吃惊,那些战略简直是自己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的。他从没对其他任何人说过这些,就连对自己,也只敢在夜深人静时稍微做一做梦。和表现出来的轻狂不同,他其实是个很务实的人。
可他对着刘备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两个一无所有的人,畅谈关于天下的,轻狂的梦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变得轻起来,在天上漂浮着。
刘备对他说:“明天我让人来接你吧。要不是太晚了,真想和你促膝长谈到天亮。”
诸葛亮笑着回答:“还有很多时间的。”
他回到草庐中,掩上门,待他一生的知己消失在夜色里。
他觉得很高兴。
end
你虔诚的灵魂
费祎是坐着客轮来重庆的,抵达时,清晨的长江被雾气笼罩着。码头工人三三两两坐在岸边,抽着旱烟,聊着天,等着今天的货轮靠岸。
好像,和武昌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挥开几个凑上来揽生意的棒棒,走近他最开始相中的那辆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个学生模样青年,在清晨凛冽的风中,眼睛里也像挂了一层霜。
费祎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董家大少爷?您专门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