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丽小声嘀咕:“哇啊,是不是女人啊,光天化日之下要看两个大男人脱衣服洗澡……”
不料被为首侍女听见,立刻拿剑指过来:“再废话,割掉你的舌头!”
杨美丽赶紧举起双手:“别别别,我脱,我脱。”手放在衣襟绳结上,眼角却瞥到身边的吴尧,动作顿时僵住了。
额……当着她们的面脱衣服洗澡倒没什么,问题是吴尧也在……请问现在要求重新戴回眼罩会不会太晚?
“还磨蹭什么!?”
“……”
没办法,杨美丽只能硬着头皮对吴尧道:“吴尧,忍一忍,现在局势不清,咱们又四肢无力,不好与她们正面冲突。这样,你去那边洗,我在这边洗,总归很久没洗过温泉了不是?就当度假吧。”
吴尧点头应了,走到另一边去脱衣服。杨美丽偷偷瞄了好几眼他的胸肌,才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脱衣服,全程闭眼——到现在还是不习惯自己男人的身体。
泡得昏昏欲睡时,那侍女又喝道:“起来!”
杨美丽坐着没动:“额……请问衣服……”话没说完喉咙就让剑抵住了,杨美丽赶紧闭嘴,乖乖地从池子里出来。
“公子!”背后传来吴尧紧张的声音。
一想到自己现在赤身luǒ_tǐ,杨美丽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你别过来啊,我没事。”
终于,有个侍女走过来给他穿上衣服,居然只是一件单薄的白色罩衫,腰间简单系个带子,跟日本浴衣似的,连条亵裤都没有,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杨美丽顿时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他们穿上衣服后,侍女们就把他们带离温泉宫殿,沿着一条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长廊直走,经过花园,来到一处名叫天庆宫的。天庆宫内外都有侍女把守,那些侍女个个腰佩宝剑,神情冷漠。
“绿萝姑娘吩咐,让他们留在天庆宫。”
把守天庆宫殿外的侍女点点头,转身打开锁住宫殿的大锁,把杨美丽和吴尧推了进去,“砰”一声又把殿门关上,落锁。
一进天庆宫主殿杨美丽就吓了一跳,只见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十几个跟他们一样只穿一条罩衫的男人,有些人带子松了,衣襟开了,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这些男人个个了无生气,面色惨白,活像行尸走肉。
杨美丽有点害怕地往吴尧身后躲了躲。
吴尧显然也很吃惊,皱眉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益州行宫。”
吴尧和杨美丽朝说话那人看去,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长身玉立,气度风雅容颜绝色,天下间有此风华的男子,杨美丽只见过一个。
“上官……”
“嘘,”上官流云竖起食指,打断她,道:“在这里叫我刘云。”
没想到在这种鬼地方还能碰到熟人,杨美丽又惊又喜:“你怎么也在这?”
上官流云拉长着脸,道:“你们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
“啊!你也中计了?我还觉得你很聪明呢,呵呵呵……”
“……”
上官流云眼角抽了抽,暗恨道:“堂堂……一方霸主都中计了,区区在下又岂敢托大?”
现下这种情况,应该团结上官流云才对。吴尧在他家王爷又要开口说话前抢先一步道:“你刚才说这里是益州行宫?”
上官流云点点头,道:“想必你们也当有所耳闻,皇上失踪了。”
杨美丽一惊:“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当日皇上约了王妃在信阳城议和,岂料不知谁泄露了风声,引来西兰国刺客追杀。等凤华门的人追到江边,早不见了皇上踪迹,连同镇南王妃一起,消失在江面。因兹事体大,唯恐朝廷生变,我和无双商量后,决定暂时隐瞒朝廷,私下查找皇上下落。一个多月前,我们抵达益州,见了益州侯,将此事告知,请他出兵征讨西兰国,并帮助我们深入敌国,追查皇上下落。益州侯那奸贼,表面满口答应,一转头却在我和无双饭菜里下了药,等我醒来,早已被关在此处。而无双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上官流云皱起眉头,神色极其痛苦。
杨美丽和吴尧对看一眼,惊道:“益州侯谋反?!”
上官流云道:“谁能料到,益州侯向来忠心耿耿,一辈子驻守益州,期间抵御西兰国侵略无数,到头来居然成了西兰国的走狗,实在可恨!”
“那……那你又怎知这里是什么益州行宫?”
“你看此地规格,雕梁画栋,亭台楼榭,无不是按照皇宫的样子建造,除了供皇上西行视察居住的行宫,还有谁能有如此大的财力物力?只是恐怕这行宫,也早已易主。”
杨美丽环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道:“把你抓来我能理解,可是为何要抓我和吴尧?难道是我们身份泄露?看着不像啊。还有,这些人跟精神病患者似的,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流云面露尴尬之色。
杨美丽眨眨眼,疑惑地转头看吴尧,吴尧同样一脸迷惑。
半晌,上官流云才艰难地开口:“这些……都是那位宫主的禁脔。”
“……”
“……”
杨美丽捧着胸口小心翼翼地问:“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说的宫主……是男的女的?”
上官流云和吴尧齐齐朝她投来惊愕的目光。
杨美丽敛容道:“请继续。”
“……”上官流云好半天才接下去道:“我不知道她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