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悲伤,语气也变得凄冷,“在我努力积极活着得时候,别人告诉我,他再也回不来了。”就在她努力的积极的恢复的时候,潘梦突然找到了她。那个记忆中英姿飒爽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少了半条腿,充满歉意的哭着对她说,小组遭遇埋伏,方浩尸骨无存。
她说完,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落地窗外人来人往到处都充斥着节日的喧嚣,可是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她有些无力的靠着沙发靠背,遗世而独立,孑然萧索。简奕衡蓦的胸口一紧,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去触碰她的伤疤。
“你最终走出来了,你很勇敢。”简奕衡的声音和神情特别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惜和抚慰。
闫妍笑了,这几年她很少笑,她其实笑起来很美,清冷的容颜瞬间鲜妍生动。她对简奕衡摇头,“不,我没走出来,我只是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他会输,不相信他会这么抛下我,他知道我一定会等他,而我,也一直在等他,从未放弃。”
不仅从未放弃,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哪怕浑身都是伤,她都不曾放弃;哪怕他喜欢的柔嫩的双手,因为训练变得粗糙,长出茧子,也在所不惜。
简奕衡温和的面容终于在这句话后出现了短暂的凝滞,他微微皱眉,“五年了,他都没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里苦苦坚守时,他或许已经移情别恋?”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闫妍对简奕衡也就没有了顾忌,她目光坚定,“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简奕衡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闫妍,痴情且偏执,他推测着,闫妍喜欢的人应该八成是警察或者军人,而且是那种出外勤比较危险的种类。他明知道不该再刺激她,可他心中有团不知何时升腾起的怒火,“如果他是故意躲着你呢?受伤了或者更严重,你要一直等着吗?”
这个问题,丁岚曾经也问过闫妍。闫妍当时没有回答,现在也无法回答,因为她对方浩有种强烈又不理智的自信,觉得他肯定不会有事。但是这种盲目的自信她无法言说,因为无从佐证,更像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包厢又安静下来。垂幔被打开,服务员端进来各色菜肴。简奕衡体贴的为闫妍添了热茶,温声说道,“先吃饭吧。”服务员小妹被男人的温柔体贴和英俊吸引的挪不开眼,对面的女人容貌、身材和男人都很般配,可是她直觉女人似乎不喜欢这个男人。
从包厢退出来,服务员感慨着,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传菜小哥就把她唤回了现实,隔壁包厢的情侣套餐也到了。想起包厢里那个容貌凶悍的男人,她就忍不住背脊发凉。硬着头皮拉开垂幔,她抬眼,就看见坐在宽敞沙发座椅里都稍显局促的高大男人眼眶泛红。
垂幔拉开的那一瞬,男人身上有股子冰凉的——杀气,服务员有种瞬间想逃走的yù_wàng。但转瞬那种压迫感就没了,她硬着头皮垂眸上了菜,布完菜拉起垂幔时,她看的一清二楚,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颚上一滴泪垂落。
这样凶悍强大的男人,竟然哭了?
五年来的心事,第一次如此坦陈的说出来。闫妍心底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对象似乎不太对。不过说完伤心事,她也没什么胃口了,简单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两个人安静吃饭的时候,简奕衡就已经做了决定,他见闫妍落筷,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抬头直视着闫妍,“我承认,我对你起初是因为好奇,但现在,我希望能够和你以婚姻为前提试着交往。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个忘不了的人,我不介意你内心给他留下一片地方,我愿意等,等你放下……”
闫妍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对面得简奕衡都看呆了一瞬。她摩梭着玻璃茶杯,回望着他,“可我介意。我心里只有他,装不下别人。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会去找他。”
简奕衡这次真的是没法再维持温和,“你要辞职?”作为心理医生,他见惯了太多悲欢离合,可是人们大多数都是因为无法舍弃拥有得一切,所以才会懊悔才会有心病。他知道闫妍有一份在二线城市来说非常稳定且体面的工作,自己有一套房子。她竟然会舍弃这一切?为了一个五年都不曾出现的男人?
可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能够理解并且觉得释怀。这才应该是她,是那个他会好奇,会费尽心思打探,想去靠近,勇敢无畏的她。
“是。”闫妍回的毫不犹豫,“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是迫于长辈的压力,总想着真正走之前,尽量顺着她。”
简奕衡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额头,“虽然被拒绝有些不爽,但是我很高兴你能够痊愈并且勇敢的走出去。但愿,他没有辜负你的坚持!”说完,他举起茶杯,“祝你心想事成!”
闫妍真的觉得这位简医生很不错,不能成为恋人,也是位值得成为朋友很有风度的温润君子。她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微笑着说道,“谢谢!借你吉言。”
离开餐厅时,简奕衡要开车送闫妍,被闫妍拒绝了。简奕衡也没有坚持,两个人潇洒的分道扬镳。回去的路上,闫妍走的步履轻快,快进小区时,她猛地回头。路上没有人,但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