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事的,不要哭。”景霆瑞把头靠在爱卿的肩上,“对不起,让您看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啊,瑞瑞?!”景霆瑞抱着爱卿的双手忽然滑了下去,爱卿惊觉他失去了意识,怎么会这样?!
爱卿慌忙伸手一摸他的伤口,血流得并不多,但为何是黑色的?有毒?!
“——快来人!有刺客!护驾!”炎原本只带了贴身侍卫萨哈,可是才踏进兵部大牢,就闻到浓重的血腥之气,如同身在刑场一般,立马拔剑,大声呼喝侍卫。
不过,他等不及御林军赶到,就率先冲进牢内。地上血流成河,横陈在那儿的尸首都是大燕守卫,这让炎的心顿时揪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等他跑到里头,就看到五、六具刺客的尸体,接着,他就看到敞开着门的牢房内,一身黑衣的爱卿趴伏在景霆瑞的身上,这让他猛吸一口冷气!难道,他们两人都——!
“皇、皇上?!”炎声音发颤,双脚发软,跪倒般地扑过去。
似乎这才听到有人来了,爱卿抬起头,吐掉口内的毒血,对着炎道,“快!传御医!”
“嗯?”炎的脸上依然是惊魂未定。
“瑞瑞他中了毒,我刚把毒血吸了出来,但他还是不醒!”爱卿一紧张,就连“朕”都忘了说,不过,在这当口,除了炎的护卫萨哈,其他谁也没留意。
“奴才这就去传。”萨哈接旨,正待要走。
“等等!”炎反应过来,“萨哈,你先护送陛下回宫,这里有我。”
“不,我不要留下瑞瑞一人!”
“皇上!恕臣弟之前慌张,误喊了‘护驾’。在御林军赶到前,您最好先行回宫,以免惹来非议。”一见爱卿没事,炎就冷静不少,进言道,“若事后刑部追查,皇上您夜访监牢,还遭遇刺客袭击,那么景将军这大牢,恐怕得坐一辈子了!”
身为臣子,不但没有劝说皇帝及时离开是非之地,还害得皇上身陷险境,哪怕景霆瑞确实救了皇帝,却也难辞其咎!
“朕……”轻则监禁终生,重则斩首示众,身为皇帝的爱卿,很清楚律法刑责,只是受伤的人是景霆瑞,让他忘记了这一切。
“萨哈,快走,如若有人拦你,就说是我命你去找御医的。”炎吩咐完,就俯身观察起景霆瑞的伤势。
爱卿心痛得浑身直哆嗦,他是皇帝,权倾天下,却连守在心上人的身边都不行,不,是反而会害了他。
“皇上?”萨哈小声地道。
“……随朕从密道离开。”爱卿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悲凉,他身上穿的是夜行衣,若走大道,太惹眼了。
“遵旨。”萨哈陪同爱卿,消失在牢房深处的密道里。
炎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景霆瑞,眼下,旁无他人。
“要不是为了卿儿,我真懒得救你。”炎很不情愿地说,将景霆瑞扶起,让他靠着牢房栏杆而坐。接着自己也盘腿而坐,双掌击向景霆瑞的胸前,将自己的真气传送过去。
这可以帮助景霆瑞遏制毒药在体内的经脉各处流转,甚至完全地化解毒性。
而炎能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他们拥有同一个师父,以及练的都是无双剑法,内力大抵相同。
“哎?!”然而,炎马上觉察到,真气无法顺利注入,景霆瑞整个人就跟铜铸似的坚硬,让人无法侵入。
炎如果执意这么做,只会受到真气反弹而自身经脉受损,他即刻停手,再一看景霆瑞的脸色,明显开始转好。
显然,景霆瑞摒弃外界一切的干扰,正在自我疗伤。
意识到对方的武功和内力都远在自己之上,炎气得是涨红了脸,忍不住抬脚,往景霆瑞的肩膀踹了一下。
力道不大不小,让景霆瑞横倒在地。
这时,御林军赶到,看见炎殿下和不省人事的景将军,还以为来迟一步!
“有人意图行刺景将军。”炎厉声说,“幸亏本王路过发现,现在,快把将军送去太医院医治。”
“是!不过皇上呢?您方才喊的不是护驾吗?”御林军统领是年已六十三的蒲广禄,虽年迈,但依然身强体健,他原本跟着太上皇驰骋沙场,立过功勋。
他还曾经和当年的巫雀叛军“柯卫卿”交过手,但这些都已是过眼云烟。太上皇看中他善于守城的特长,在退位前,特下旨命他为御林军的统领,保卫皇族和皇城。
“将军!”后宫的禁军统领宋植也来了,看到景将军昏迷不醒,恨不得立刻拔刀,对着那些刺客尸首,来个大卸八块才能解气!
“这是误会,皇上不在这里。方才我一见有刺客,就很担心皇上,所以口误了,”炎面对着蒲广禄,振振有词地说,“不是这样,蒲统领都要追究吧?”
“亲王殿下是心系皇上安危,属下岂敢妄加言论!”蒲广禄躬身,随即命令属下小心地抬走景霆瑞。
“今夜不太平,宋统领你也快回长春宫,好好守护皇上。”炎又对宋植说。后者领命,即刻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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