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凤琰的手指在覃明的颈动脉摸了摸。
“那……我们是否需要用早膳?”林凛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睡了一宿,昨日的晚饭早已消化得差不多了。
“继续赶路,午时再说。”凤琰抱着覃明站了起来,坐了一夜,浑身僵硬,他皱了下眉,请林凛搭把手,把覃明背到背上。
林凛犹豫地问:“不若让我背他吧?”
“不必。”凤琰道:“他瘦弱得没几两肉,轻得很。”
林凛尴尬地收回手,总觉得凤琰贵为皇族,略显古怪。他虽收覃明为仆,却不曾让他干粗活,抱着睡了一宿,又不忍心唤醒他,体贴地背到自己的背上。
“走吧。”凤琰道。
“哦,好的。”
林凛招呼其他人,准备动身。
此去琼仙宗,路途遥远,艰险重重,仙人只道一路南行,月余便能到目的地,然而凭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月余的路程只怕要走两个月。如今他们的位置,介于仙凡之间的天命山,远离尘世,无路可退,只能勇往直前。
山间树林茂盛,杂草丛生,林凛和容聂封有剑,在前面开路,其他几个男孩将四个女孩护在中间,一行人艰难地前进。
走了半个时辰,空腹的孩子有些难以坚持,然而凤琰身负一人,面不改色,步履平稳,其他人亦只能咬牙坚持。
有人看到凤琰背着覃明,便私语几句。不知覃明是何状况,昨日明明还好好的,今日却昏睡不醒。
张超一扯何靖的衣角,让他噤声。他们与覃明一样,皆是平民,然而覃明不知走了什么大运,被皇族看中,收为奴仆。那凤琰气度不凡,贵不可言,将来入了仙门,绝非池中之物。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身为奴仆的覃明必定前程无忧了。
两人既羡慕又妒忌地盯着凤琰背上的覃明。
覃明在一阵颠簸中突然被震醒。
他被凤琰下了劳什子凤契印后,痛昏过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灵魂仿佛被无数的金线缠住,动弹不得。金线成茧,他如蚕蛾般,困于其中,桎梏得无法振翅而飞。他欲挣扎,那金线便越缠越紧,直到他筋疲力尽。无可奈何之时,他俯首顺从,金丝的束缚竟渐渐松动,如轻羽般温柔地包裹着他,令他舒畅不已,贪恋起那不可捉摸的暖意,意识一沉,他便深深地陷于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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