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慢慢享用。”侍者放了咖啡,笔直地转身走掉。
咖啡幽香的气味,让我一阵反胃,艰难地伸出手推远了一点。可是胃不打算放过我,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洗衣机,来回搅动我的肠胃成了麻花。
我搀扶墙壁,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惨白如女鬼的脸色,这怎么能行……怎么能让柳絮看到如此糟糕的我?
我哆嗦着,翻腾一遍挎包,零碎的事物摊放在洗手台。我用手乱拨,颤抖地拿起口红,往唇上一擦。
真是该死——怎么好好的,就偏了呢?
眼里忽然晕出一些水光,不是因为口红抹得乱七八糟而心生烦躁沮丧,而是,痛。
身体的某个部位,她不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肯罢休。
泛白的手指关节抓着洗手台,我拿起粉饼,往脸上一擦,顿住。好似有人手持大刀,从我腰间狠狠劈过,干脆利落地横穿腰身,刀尖见红不见滴血。
宛如五马分尸的疼痛,将整个视野劈成了黑白色彩,镜子的我,唰唰地白。
柳絮离开之后,我不怎么爱哭了。长此以往对她的依赖,一旦变成难熬的等待,成熟是必然,知性是必然,想念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