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场务塞了一把金针菇进嘴里,瞥了一眼,脱口而出:“安编剧……你们?”
“怎么了?”我细嚼慢咽,十分淡定地抬头对上她醉醺醺的眼眸,话却是对着周越说的:“有事?”
年轻场务凑过来,小声说道:“是不是在谈恋爱?”
饭桌忽然变得很静,一桌子的菜香盖过胭脂水粉的气味,女人么,向来就是喜欢八卦,更何况在娱乐区里,早就锻炼一双隼利的鹰眼——她们从刚刚就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顾及到安编剧冷清的性格,不好出声询问。
有人那么一问,个个都伸长脖子,屏息凝神地倾听——要出柜了?张楚宁不是和杨曼舟吗?
我嘴角微翘,很是喜欢她的这句提问,回头看了一眼柳絮,她轻轻点头——其实我很担心,张楚宁现在的形象对柳絮有影响,若是再抖出恋爱的实锤,我怕她的日子不好过。
“醉了吗你?”我斜眼过去,语气冷清:“醉了就趁早回家。”
年轻场务连忙噤声,低垂脑袋,不安分地搓手,演技虚假到炸裂:“我好像……真的醉了。”
柳絮捏捏我的手,何必对一个不相关的人发火?
对面的周越忽然放了筷子,举起酒杯:“来!我敬楚宁姐一杯!”
柳絮的右手被我紧紧抓着,自然不能起身回酒。我十分不给面子地没起身,直接拦下周越递过来的酒:“我替她喝。”
“安作家,你就不要逞强。”周越挑眉,替我担忧:“听说你不能喝酒?”
“不是不能。”我回击,一口灌下七十五度的白酒,辛辣的烈酒淌进喉咙如同火烧:“而是不想。”
周越默不作声地倒了一杯,她心思缜密而沉稳,让柳絮无端端想起了一个人——方知深。
女人的神经战,关乎面子与尊严的问题,我自然不想输给周越,一一承纳她的挑衅和漠视,导致不胜酒力的我越喝越晕。
酒喝得越多,就越想上厕所。此刻的我已经进入醉态,视野晃成重影,我撑桌站起,对着周越说了一句:“回来再喝!”
“还有你!”我转头,缓缓地俯下身子,当着众多女人的面,亲了一口张楚宁:“不许喝酒。”
“嗯。”柳絮笑着应允,站起来搀扶我的腰,低声道:“我陪你上厕所。”
路过周越的时候,我脚步一顿,充满挑衅地看着她,说了一句醉话:“你小子——给我离她远点。清楚吗?”
周越不动声色,她微微抬头,柔声细语对着张楚宁:“她醉得不轻,还是送她回家比较好。”
“不劳关心。”柳絮冷漠:“我先走了。”
柳絮扶着醉女人进了厕所,她把隔间的门给锁上,伸手替她脱裤子,幸好她穿得不多。
“不是要上厕所吗?”柳絮弯腰,就闻到令人反胃的酒气:“安安?”
我坐在马桶摇头晃脑,愁眉苦脸:“嘘不出来。”
“那就回家。”
“不要。”我拂掉她的手,醉后的自己像个孩子:“你唱歌给我听,我就能嘘嘘了。”
“那你要听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