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姐姐,唐师兄好像心情不佳啊,看上去,恩——”蓝玉儿决定要想一个四个字的形容词好教念芷知道自己的厉害,手指绕了几圈发尾,又伸直了手在空中画了个圆,眼神突然亮了亮,“看上去苦大仇深的样子,恩!”
“咳咳,咳咳咳咳……”相比于惬意地躺在床上不是玩头发就是画圈圈的蓝玉儿,念芷可苦命多了,先按蓝玉儿的喜好收拾了下房间,又铺了床,才得了空,还要给师父和方掌门分别写信报平安。寄给师父的那封还好说,随便涂几笔让她知道一切安好便可,方掌门的那封却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想想这一切都是拜某位赖在床上的大爷所赐,念芷心里便极其的不平衡,正倒了杯凉茶缓缓气,静静心,又差点被这祖宗一句话给逼出来。
念芷不禁怀疑,蓝玉儿死活要和自己一个房间就是为了来折磨她的。
怀疑归怀疑,勉强将口中的茶咽下去后,念芷还是解了蓝玉儿的疑惑:“他与青龙会可是真正的‘苦大仇深’,而种种迹象表明,神武门的背后正是擅长利用一切他人弱点的神秘组织——青龙会。哎,他现在这样子算是好的了,若不是……”关过几年禁闭,磨去了一些性子,怕也不会这么迂回地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一个人就上了。
念芷想想那位唐师兄的悲惨事迹,难免有些唏嘘。
“若不是什么?”
“没,反正玉儿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多注意他些。”
蓝玉儿一再追问,念芷却是三缄其口,她闷闷不乐地翻了个面,背对着念芷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不说话了。念芷也不在意,笔下不停地写好了信,吹了吹半干的墨迹,招来两只信鸽分别将信绑上,放它们走后才舒展了一下身体,准备等会沐浴一番便歇了。
至于好命的蓝玉儿,早在念芷铺床的时候就欢欢喜喜地去澡堂泡了个爽,不过现在见念芷准备沐浴,她心里突然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又可劲儿折腾起来。
“芷姐姐,我带你去澡堂吧,我认识路!”
“不用了,我不去……”
“哎呀,可舒服了,咱们俩一起嘛,走啦走啦。”
“……你不是已经洗过了么。”
“我没洗干净!”
“别闹了,你快些歇息吧,唐师兄不是说我们明日便要去神武门了么,你不好好养精蓄锐明日就不能大展风采了哦。”
蓝玉儿被念芷说的四个字的话绕得脑壳疼,干脆无视人家的抗议,把她强行推出了门:“快走,早点洗完早点歇息!”
“玉儿……好了好了不要推我了……”
最后还是没有拗过玉儿小师妹啊。
念芷一边哀叹着自己的不坚定,一边却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地替蓝玉儿按摩背部——蓝玉儿胳膊上的伤还没大好,之前清洁自己的时候多少不太方便。
人蓝玉儿都没提这茬,但念芷看见她身上结痂的口子,手就自动自发地摸过去了。
真真是孽缘啊。念芷心里虽然不淡定,手上的动作却依然不疾不徐,力度适中,直到推拿地差不多了,她才默默收回了手,舒了口气垂眸开始清洁自己的身体。
徐海地处苦寒之地,能洗上热水澡是极为难得的,而神刀堂这竟然造了个几乎能容纳五十人的池子,还配上了一池随时都烟雾缭绕的热水,真是奢侈的不行。所以即便是天色已晚,即便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却也阻止不了念芷享受此刻的时光。
蓝玉儿在一旁偷眼瞟了念芷良久,见她此刻正半阖着眼靠在池壁上放松,犹豫了又犹豫,才挪啊挪地贴到了念芷身边。念芷对她的行动仿佛毫无所觉,呼吸依旧轻缓,神情自然惬意。见她没有反应,蓝玉儿的胆子就大起来了,她戳了戳念芷的肩膀,软滑柔嫩的触感让她有些小激动,把持不住自己又用手指头去扒念芷微蜷的无名指,看对方的手指被她扒直又自然蜷起来,心下大乐,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些什么。
念芷本不想搭理她的,可惜蓝玉儿越来越肆无忌惮,带着少女馨香的躯体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竟让她有些心浮气躁。受不了蓝玉儿的连番招惹,念芷这下可再也放松不了了,只好侧身往旁边避了避,用背对着她,这才感觉好些。若换了旁的知情识趣之人,看到如此明显的意思,那是绝对不会再妄动了,可话又说回来,若蓝玉儿是那知情识趣的,岂敢做出这种行为?
不知道蓝玉儿是怎么想的,念芷一背过身去,她反而更加得寸进尺,手抚上念芷光洁白皙的背,这儿摸摸那儿捏捏,似乎在模仿刚才念芷替她推拿的手法,搞得念芷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也不知是水温太高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随着蓝玉儿只会给人带来痛苦的“推拿”,念芷觉得愈来愈难保持冷静,不太像平常的自己,脑袋里也仿佛装了团棉絮,浸了水汽开始变得沉甸甸的,僵硬发涨后塞满了大脑,根本想不出合适的方法来应对此刻的状况。
蓝玉儿正按摩得起劲呢,冷不丁念芷转回了身,精确地捉住了蓝玉儿作乱的小手。蓝玉儿受到了惊吓,抬眸正对上念芷深邃复杂的视线。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蓝玉儿最初的慌乱过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忽闪忽闪的眼睛毫不避让地看着念芷,仿佛在说“我那么好心替你按摩还不快谢谢我”。瞧那小模样,腰杆挺得那叫一个直,正因如此,她胸前的青涩半露出水面,念芷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