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

宇智波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你是、天灾！”

“‘天灾’……”千手柱间微微摇头，温和语气中透出一丝丝抱怨，“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换做……”

“——神明，如何？”

雷暴狂乱，无数雷霆击落大地，山摇地动，有雷火燎原而起。

“我是千手柱间，”面对仿佛能将世界毁灭的雷霆，面对宇智波斑的雷霆怒火，千手柱间依旧从容自若，毫无畏惧，声音平静不带一点波澜，“亦是原初之神——”

“——吾乃生命之初始，万物之起源，世界之支柱——”

“——起始，亦是终结——”

“——我是最初的神明，也是最终的神明——”

“——带来生机，也孕育毁灭——”

“……斑。”

千手柱间看着他，忽而微笑。

“……你一直在寻找的，‘死海文献’、‘尼伯龙根之歌’中所记载的，终结了神话时代的天灾之首——世界之树；东方的‘山海经’中记载的，曾经承载天庭然后又将之颠覆，沟通了天地人神之桥梁后又断绝了天人之路——建木神树……”

“——其实，便是我啊。”

以太掀起的雷暴瞬间狂暴，无尽的雷光将世界从黑夜照亮成白昼。

“轰隆！”

随后骤雨倾盆，狂暴之雨犹如利箭自天穹贯穿而下，箭锋森寒能将骨髓都冻结成冰。

“咳、”宇智波斑再次剧烈咳嗽了一声，血流如注，脸色惨白如死，终于无法控制地弯倒下来，一边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可怖的森白手骨用力握紧团扇的扇柄，另一手捂在破了一个大洞的心口，赤红中带着一丝金黄的血液奔涌如潮水，里面本该存在的象征生命的心脏已经彻底破裂，碎成了一滩拼不起的烂肉。

“痛苦吗……斑，”双足踏在地面，步步生音，每一步落下都是不同的音符，随着他的走动，轻缓的足音交织构成一支柔和舒缓的乐曲，“还在愤怒吗？”

以太共鸣，被宇智波斑狂暴的心音唤起的恐怖雷暴和暴雨延缓，雷暴在柔和的乐声中逐渐消弭，连暴雨也变得柔软，利箭般的雨水恢复柔软，尽管还是冷，却不再森寒如冰。温柔的雨水冲刷着世界，仿佛要洗净之前一切灾难的痕迹。

“不要难过啊，斑……”

即使在大雨中，依旧温暖的手掌贴上男人惨白冰冷毫无温度的脸颊，温柔地捧起他掩藏在垂落湿润的鸦黑长发中的面庞。

千手柱间半跪在他的身前，大雨将地面冲刷得一片泥泞，千手柱间身上破碎的甲胄失去以太的护持，终于彻底粉碎——赤色的甲胄化为粉尘消散，随后，却有青碧的光辉自他身上无声升腾——

——宇智波斑赤红的瞳孔略微收缩，青碧的光辉包裹着千手柱间，逐渐压缩凝结，最后形成一件青碧的长袍。树枝繁复而优美的纹路从下摆和袖口盘旋而上，长袍的质地柔滑光润，犹若东方国度最好的丝绸裁剪而成的天/衣，带着凡人无法直视的纯净辉煌之光。

身穿光辉凝结而成的长袍的‘神明’半跪着，轻柔地捧着他的脸庞，苍翠的光从那双手间流淌进他残破的身躯，失去心脏的胸腔中奔涌不休的剧痛减轻，泉涌而出的血液也缓慢了流速……濒死的宇智波斑获得了一丝喘息，赤红的眼瞳死死地凝视近在咫尺的男人，从胸腔中挣扎出一声冷笑：“呵……你、你想做什么？！滚开！”

“不要难过啊，斑……”千手柱间清黑如水的眼瞳温柔地凝视着即便是濒临死亡也依然孤狂骄傲到极致的男人，语调如此轻柔，仿佛纯白的月光流泻在宁静的夜晚。

“我没有骗你……”

“滚开！”

“……”千手柱间没有为他的‘恶劣’态度生气，目光温柔，而又带着一丝怜惜地看着他，“……你快死了呢，斑。”

赤红的眼瞳毫不留情面地给了他一对白眼，宇智波斑冷漠地嘲讽道：“白痴都能看得出来，蠢货。”

“斑，我真的，很喜欢你呢。”

千手柱间温柔地凝视着他赤红的眼瞳，认真道。

“从一开始，就喜欢得不得了。”

“斑……”

温柔的呼唤声中，千手柱间凑上前，轻轻地吻上宇智波斑浸透着腥甜血腥味的冰冷嘴唇。

“你喜欢我吗？”

“……不。”宇智波斑的面容冰冷，他的神情也冷酷坚硬，不容动摇，“从来没有。”他回答，声音斩钉截铁一般的坚决。

“说谎。”

千手柱间微微一笑，抬头吻在他眉心。

“你左边的眉梢跳了一下，你在说谎。”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随后暴躁地抬起之前捂在心口的手掌，用尽力起推开了他的脸，“你这个、混蛋！”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暴躁地怒吼，之前战斗中被千手柱间近乎彻底粉碎的幻兽——赤龙之王·龙炎，感应到主人近乎疯狂的情绪，强行撕碎了以太界和现实的界限，遮蔽了半个天空的狰狞龙首探出，对着千手柱间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嗷！”

“斑，我想要你。”

千手柱间坦诚着，声音温和，但是每一个音节都在无形中延伸，酝酿起风浪。他抬起手，五指张开，青碧的光辉汇聚于他的指掌间，凝结压缩成实体，繁琐深奥的乐理化为重重符文盘绕而上，最后一根流动着光辉的翡翠长/枪成型，总量浩瀚的以太被封锁在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