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匪谈叹了一口气,真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眼前的这个男人木讷细心,又沉默寡言,他不声不响的跑过来找自己,直把自己讶异的不成样子。
他抿了一口茶,问:“药庐出了什么事吗,有病人?”
男人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男人咬咬下嘴唇,说:“我想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
“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会见不到?”
“......”男人沉默片刻,闭了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喜欢您。”
男人复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哀求:“您知道么,您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无数次的庆幸,我在无数的岔路中看到了您。”
林卓匪保持着刚进门的姿势,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已经炸裂了。
他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那个冷傲的男人正用一种他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期待神情望着他。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睛里却盛满了稀碎的光。
就像是...就像是...
林卓匪的心脏狠狠地跳动,噗通,噗通,像是投入湖底的石子。
一发入魂。
林卓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见林卓匪许久不言,郝睿本来忐忑的心越发下沉,他几近贪婪地看着林卓匪的面容,将他的一点一滴深深镌刻在心中。
若是就此被厌弃也是自找的,但是他不后悔这次坦白。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曾经威名赫赫的将军,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不战而逃。
只是,要被赶出去了吧 。
听到林卓匪叹气的声音,郝睿心里微小的火光逐步熄灭至于无形。澄澈似墨玉的眸子也黯淡了下来。
早就料到了不是吗,这个结果。
他便道:“抱歉让您不快了,我马上就离开。”
他转身,努力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心脏蜷缩地像是要裂开。
他半生戎马,殷红的枪尖被无数的血液和诅咒浸透。他掠夺他人的生命,于是报应便来到了他的身上。
起初他以为那些折辱便是刀山血海沾惹上的报复,可他碰见了他的光。
而后他觉得他所经受的一切都有意义。
他爱林卓匪,如痴如醉,他恨郝睿,腐骨蚀心。
当你开始爱上一个人,你就开始悲哀。得不到,放不下,你不能将这份爱宣之于口。
最后你爆发了。
然后失去了他。
林卓匪懵逼地看着那个告完白就急流勇退的那个人。
他还没接受自己弯了的事实呢,这人怎么就撩完就跑啦?
“等一下,”林卓匪拦住郝睿,“你去哪儿?”
“您厌烦了吧,被我这样的人缠着。”
“啥?”
郝睿背过身子去,好不让大夫看到他通红的眼角: “您不必对我的感情感到为难的,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等等,”林卓匪好笑的打住郝睿的话头,“你怎知道我为难?”
郝睿握紧了拳头,“当家主母,一定很漂亮吧。”
林卓匪:???
总感觉我们好像说的不是一件事情呢。
郝睿又道: “您真是个温柔的人,可是我不能利用您。我喜爱您,所以我不能呆在你身边。您厌恶也罢,恶心也罢,睿都能......接受的。”
林卓匪以头抢地尔。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答应啦,好歹尝试一下啊!”
于是林卓匪答应了郝睿的告白。
“所以你是怎么认为是我要大婚的?”林卓匪握着郝睿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勾了一下。
不远处郑林岳骑着高头大马,而林卓匪的小妹满面桃红地坐在喜轿中,随着唢呐的声音上下浮沉。
“......”郝睿开始装乌龟。
一段连肉渣都不算的蜜汁肉。。。渣滓
郝睿在林卓匪面前打开自己。
在□□中,林卓匪朦朦胧胧地想:
我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喜欢一个人。
接着他摆胯,把两个人拉入yù_wàng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张伯驹《续洪宪纪事诗》之十四:“双双寳马驾云銮,皇子金衣绘影看。”
□□聚居地叫平康里,吴长元的《宸垣识略》说得有趣:“京师倡家东、西院籍隶教坊,犹是唐宜春院遗意。东院以瑟,西院以琵琶,借勋戚以避贵游之扰。
虔婆,暗合了贪财卖好之意 娼妓,又随了倚门卖俏之心。---来自百度
第2章 郑砲辉番外
郑砲辉有个炮灰的名字,和炮灰的命。
从小他就生活在他大哥的阴影下。他大哥郑林岳自小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人称无双公子。而他只能在逼仄的角落看着他大哥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经常被母亲耳提面命要追赶大哥,可是追赶了十几年,大哥还是大哥,烂泥还是烂泥。
他曾疾世愤俗,一笔绘今生疏狂,叹生不复逢时,天下人皆负我。
竟拉拢了一些落魄学子。
岳阳楼上吟诗作对,章平柳下低吟浅酌。日子过得快活,空虚却愈弥愈重。
无数个酒醒的夜晚,他坐起来,窗外月凉如水,竹影斑驳,清风刮过净是料峭。
第二日他依然是众人眼中的高高在上的尚书之子,是花钱的冤大头。
众人追捧,好像丝毫不比那踏遍长安花的翰林学士差。
他一瞬间被这些花言巧语迷了眼。
纨绔不一定真是纨绔,炮灰只是脑子缺了一角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