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皱起眉来,他不想让浩克伤害任何人,但也不想被永远关起来。
“如果你留下,他们就有借口找联盟的麻烦,”洛基继续分析着,“为了保护你,所有人必然会与政府发生直接冲突,这只会推动法案被通过,实属不智。”
“只要我走就万事大吉了?”布鲁斯不甘地苦笑,他知道自己留下会拖累朋友,但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而洛基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距离万事大吉还远,”他望着脚下的乌云,“干掉奥创后你们或许可以休息,但我就有得忙了。贿赂各国政府高官,曝光支持法案者的丑闻,引导舆论导向我们这边,甚至要开始着手探查两党下一届的总统候选人,并提前提供大笔竞选经费搞好关系,但愿上述的一项或几项能派上用场。”
“为什么不直接来个心灵控制,多简单?”布鲁斯讽刺,“就像那姑娘对我做的那样。”
“不行,”洛基难得一本正经地解释,“人类总是本能地排斥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事物,我们必须使用人类惯常的方法,不能出格,否则一旦被挖出来就会变成更大的把柄,甚至造成各国政坛对超级英雄的恐慌,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明白了,”博士点点头,“而你解决这一切的大前提是我这个导火索必须走人。”
“你大可以恨我,用你的绿拳头揍我,把我甩来甩去,反正主意是我一个人出的,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洛基张开手臂,一副“你想怎么样都行”的模样,这让善良的班纳博士再次开始内疚。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保护我们,而我——我——”他先是垂下头,最后又抬起与洛基对视,“我会离开的,但浩克的事我不能答应,我真的不想再伤到什么人了。”
洛基歪着脑袋,绿色的眸子里显出嘲讽。
“你知道托尼最让我动心的地方是什么吗?”邪神突然问,布鲁斯则疑惑地皱起眉,不清楚为什么要提这个,“是他面对未知的勇敢,他永远不惧改变,即便上一步迈错了踩了一脚狗屎,他也会大胆地迈第二步、第三步,犯了错就去纠正它,遇到障碍就清除,而你——像你一样的所谓的好人,一旦做错了事就只知道逃避、忏悔,好像只要龟缩起来抱着脑袋什么都不做就会有超自然力量从天而降,把一切都修好似的,简直天真怯懦到令人发笑。”
“可浩克能做的只有毁灭——”布鲁斯颓丧地争辩。
“那就去毁灭!”洛基轻吼着,“唯有毁灭才能重建,唯有行动才能弥补错误,裹足不前只会贻误时机,抱憾终身。内心的平静不是靠什么冥想、什么修心术就能达成的,那些都治标不治本,你必须去战斗,同心中的恐惧,只有打败了它才能真正控制它。”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布鲁斯,叹了口气:“想想吧,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而我们最终战败,或者当中的某个人死于敌手,你的后半生要怎么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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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走出驾驶室时,迎接他的首先是一张笑眯眯的漂亮脸孔。
“你是什么时候杵在这里的?”他挑眉问托尼,那家伙穿着一整套钢铁战甲,只是摘下了头盔,露出那毛茸茸的脑袋。
“让我想想,”钢铁侠咂咂嘴,像是刚刚偷吃了蜂蜜正在回味的小棕熊,“大约是‘你知道托尼最让我动心的地方是什么吗’之后?”
“不得不说,你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地点,甜心。”洛基假笑着,心里却松了口气,除了班纳博士,他不准备将政府的企图告知联盟中的其他人。托尼是个单纯的家伙,他适合搞科学,适合做英雄,却绝对不适合玩政治,他会被那些野心家耍得团团转,最后除了骨头什么也剩不下,哦,或者连骨头也剩不下;cap应该能够明白他的苦心,但绝对不可能赞同他的手段,告诉他只会被狠狠数落;巴基还在恢复期,这种靠智商的活儿根本帮不上忙;娜塔莎虽然不介意,但他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将秘密泄露给其他复仇者;而克林特,他不想让他太操心,毕竟他已经有了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或许他该旁敲侧击地让他提前退休,做回普通人,远离这摊烂事儿。
这时——
“三分钟后抵达索科威亚。”女电子管家温馨提醒,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
“布鲁斯去救娜塔莎;托尼、索尔和幻视拦住奥创,为民众疏散尽可能争取时间;其余人,消灭你们看到的每一个机器士兵,保护索科维亚人民到安全的地方,”美国队长做了最后的任务部署,“奥创认为我们对于世界是威胁,所以这一战,我们不仅仅要摧毁它,更要证明它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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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母的葬礼之后,托尼就再也没有进过教堂,他是个科学家,他不信教,但今天他得破一次例,因为奥创在等他——在索科威亚镇中心的那个小教堂里。
“你是来忏悔自己的罪过吗?”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优雅、柔滑,像一只随时准备一口扼住人咽喉的毒蛇。
托尼猛然回头,就见一个足足比他高出一倍的银色奥创朝自己走来。
“你看起来……有点儿浮肿。”他用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