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来一笑,“难道见死不救么?”
他伸手去探尤离额头,感觉到后者立刻浑身都轻颤,随即收了手道:“还有点烧,再睡一觉大概就好了。”
收拾了东西,往炉子里添了些炭,重又提剑,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尤离已滑进被子里,背对着太白剑客,微睁着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再不出声。
听得房门一毕,他才缓缓抬手,指尖移到额头,像不舍刚才那人掌心的温度,最后掩上了自己双目。
药效渐生,困意席卷,裹紧了被子,去迎接又一个噩梦。
江熙来晚归,看到他缩成一团,眉间依旧不展,睫毛时不时地颤。回看他桌上双刀,血迹干涸在锋口,暗红狰狞——
一夜听风雪。
次日清晨尤离已能自己坐起来,江熙来正要去煎药,被云滇少年叫住,声音尚哑,缓慢道:“你拿纸笔,我说药方,你记下来。你那药,好得太慢了。”
江熙来道:“少侠还通医术?”
尤离沉吟道:“不是有句话说,久病成良医……”
语中萧索,犹胜天寒。
他不能出门,能下地后也只能在屋里转悠,拘谨异常。江熙来大半日都在练剑,闻得门外他和师兄弟笑语告别,尤离手里的热茶就好像凉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