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不回答只静静的看着他。

西弗勒斯剧烈的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克制住自己，低低的说，“或者，去圣芒戈也行，去哪里都行，你是纯血，波特家世代都是格兰芬多，老牌贵族，你本人又是个斯莱特林，只要你不愿意，哪边都不会怎么你的。”

“可是，只要你上了战场！”西弗勒斯不由的再次严厉起来，“他们都会针对你的！不管你是哪边的！你不要忘记自己在霍格沃茨的遭遇！不明由来的敌意才是最危险的！别以为同伴就不会出卖你！无论谁输谁赢，我怕你都没机会见到！听明白没有？！”

“如果，能一直不毕业就好了。”詹姆答非所问。

☆、无解

1979战场上，面具黑袍包裹中的西弗勒斯目光晦涩的盯着对面，詹姆消瘦的身影紧跟在邓布利多后面，微微低着头，黑卷的细发披在肩膀上，修长的手指紧捏着乌黑的魔杖——他谁也没看，目光只落到这边食死徒的袍角上，无悲无喜。

于是魔咒乱飞，混乱再起。

西弗勒斯在混战中抽空施放完黑魔标记，回头看见詹姆干掉了对手，直奔自己而来，抿唇，再次看了那许久未见的脸庞一眼，幻影移行脱身，就在他消失的下一秒，一道魔咒击空在地面上。

西弗勒斯备受煎熬。

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没加入食死徒会怎么样？詹姆会参加战争吗？

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会的！从格兰芬多家族出生的他，最好的朋友也都是格兰芬多，他走上战场是迟早的事情！并不是......并不是因为自己！】

然而另一个声音冰冷的反驳：【他不会！他是个斯莱特林！没有足够的利益！没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他是不会贸然让自己彻底暴露在危险中的！】

【那么，理由足够了，他早就站在格兰芬多那边不是吗？】先前的声音坚持着。

冰冷的声音嘲弄的：【足够了？在你说加入食死徒前，他可是一点要加入凤凰社的迹象都没有！在看到你手上的黑魔标记之前他都没有正式在凤凰社报到！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有那么多人莫名的厌恶他！】

那个声音虚弱的说：【也仅仅只是恶作剧罢了......近年来已经很少了......到现在，他还很好，不是吗？】

“是的，他现在很好。他现在没事。”西弗勒斯不由说出了声。

他脑海里的声音给了他冰冷的一击：【那你就每日祈祷他永远没事吧！】

西弗勒斯脸色一白，他可以无动于衷的看着任何人倒在这场战争中，因为这是争权夺势的战争！

他也可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任何一个人受到折磨，麻瓜、巫师，因为这是他选择了的立场！

他的心里，没有对任何人的怜悯，没有对任何事情的心软。他原本就感情淡漠，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更是心硬如铁。

可这所有的一切里都绝不会包括詹姆·波特！

那个自打毕业后，只在私下见过一次面的波特。

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深夜突兀的出现在自己壁炉中的詹姆。

他穿着礼服，黑色的花纹繁复的长袍，头发用了顺滑剂，被固定的一丝不苟，唯独大大的黑眼圈破坏了他身上那股斯莱特林特有的冷漠、傲慢的贵族味道。

自己是怎么做的呢？西弗勒斯使劲的回想。

瞬间的狂喜后极度的害怕涌上全身，他顾不得和詹姆打招呼，只顾着在周围部下道道咒语，要知道，黑魔王他们都是知道自己的住处的！万一此时来上一个食死徒！

詹姆呢？詹姆只是站在壁炉中，静静看着他施咒，他甚至没有踏出壁炉。

然后呢？他似乎是看到了衣袖掉落后，举起的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他就那样静静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西弗勒斯。”

他至今都能记得那双仿佛在哭的眼睛，和那脸上一丝柔和的笑，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詹姆一直握着的左手松开，荧绿色的飞路粉落下，詹姆说了第二句话：“波特庄园。”

再然后呢？再然后，在他犹豫了几天，是否关闭到詹姆那里的壁炉，以防万一食死徒们通过这条通道，带给詹姆伤害，却又禁不住期待着詹姆的下次到来，下不了手的时候，布莱克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他又说了什么呢？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目光冷漠。

西里斯·布莱克就像他的阿格玛尼斯一样，就是一头冲动的狗，上来就试图拽他的衣袖！没脑子的跑到“敌人”家里，毫无防备的做些冒犯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个瞬间想到了詹姆，他当时就要他好看！

布莱克见到黑魔标记后，暴怒着大骂了句：“你这个杂种！！”扑上来给了他一拳——就在他准备和布莱克来一场大战的时候，那只狗居然第一次克制了情绪，干脆利索的转身就往壁炉走，临走恨恨的说了句：“波特庄园！！你个蠢货！！！”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失望以及西弗勒斯看不懂的复杂，沉痛之极。

......这之后，西弗勒斯就听到了许多关于凤凰社里的詹姆·波特的消息，很快，他就和布莱克、卢平成为了凤凰社的主力队员之一。

很快，他们就在战场上遭遇。

如果没有食死徒的袍子，没有面具，西弗勒斯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