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on的气味，以及……还有衣服上他自己的气味。

所有人对气味都很敏感，厌恶自己身上沾染其他的气味，因为这几乎就等同于他在与另一个的较量中被对方压倒，打败，被迫以这种方式宣告臣服。而身上带有o的气味几乎只有一种可能。

但dean与那些标记了l身上留下的气味并不会吸引其他--白天的时候太紧张，以致都忘记了这项常识，问出了那个愚蠢的问题。

那时他几乎被那个气味吓住。

然后dean转过脸，嘶哑地呻吟。情欲如同水一样，伴随着羞耻投射在水中的云翳，从他的额头淌过鼻尖，漫过他红艳丰满的嘴唇。

n的气味充盈鼻腔。他在本能的厌恶中静默许久，手却难以控制地差一点贴上dean的腰。他在半空中紧握拳头，慢慢地让自己仰躺在床上。

也是这样的黑暗里，dean赤裸着身体跨坐在他身上，手掌用力按在他的头顶。

喧腾的杂音在血液中翻滚，他呼吸艰难如同被暴露在干燥空气里的鱼。

于是胸前的黑色纹印，周围晕染开红色，如同一朵花瓣锐利的蔷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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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梦与浅眠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半夜里，他听见dean起身的声音，但他没有跟着起来，只是睁开眼睛，辨认着dean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看着他在腰间插上短刀、扛起他那把巨大的双手剑离开房间。

被一个o念念不忘的还是下午dean回头时仓惶狼狈的表情。那张脸，n的脸，他熟悉发生在dean身上的每个变化--是他目睹了哥哥如此从一个走路跟他一样摇摇晃晃的男孩变成一个高大挺拔的骑士，他跟dean总是太近，以致总是忽略了他。

太近就会认不清。

回忆里dean的面容模糊，刚到修道院的n眉目的样子。它们明明那么熟悉，仔细在记忆中辨认时，却描绘不出清晰的轮廓线。

dean是与众不同的，不管是以前那个他深爱的dean，还是现在让他掺杂些许抗拒的den的外貌有多么特别。他就是哥哥的样子，有哥哥的声音，干一些哥哥会干的事。

直到那个回头--或许再早一点，是他躺在河滩上满布伤疤的身体的时候。那些瞬间让他战栗着猛然领悟到别人时的心情，他在心底不由自主赞叹着，视线无法从他哥身上移开。

河滩上的dean依旧是被祝圣过的骑士，他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提醒着n却不是，他甚至……也不是哥哥，不是，不是o，他被赋予的那些统统消失，只剩下纯粹的dean。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絮叨地反复低吟，却模糊不清，他抓不住。心脏像是蓦然变得沉重，被压上了巨石，被数以万计的战马奔跑着踏过。夜里的空气渐渐粘稠，被不知名的东西加热至沸腾，它们附着在他身上，黏糊糊地堵住他的鼻腔。

呼吸又变得困难起来。

n刚刚睡过的地方。

接着又是意义不明的梦与浅眠。清晨醒来时，疲累并未得到丝毫缓解，从床上坐起，呆呆盯着自己的脚，当视线移向每个早晨都会有反应的腿间时，他突然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自从发现恶魔之后，dean变得愈发忙碌。他白天几乎都在外面，回到修道院之后也只是匆匆进食，接着寡言地倒上床补充睡眠，甚至偶尔夜里也不会回来，一直跟其他骑士们待在一起。大的烦恼是恶魔，bobby已经写信向教皇禀报了。次之是到现在还没能拿到进入密道的钥匙，地图他已经背熟了，院长却还是不肯松口。而最小的烦恼，是沾染在他斗篷和衣服上的o气味居然洗不掉。

这么小的细节，在恶魔这个大问题之前或许可以暂时忽略不算，但他不能忽略他手下的骑士们近来看向他的眼神。他自然有权发火，但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名叫的男孩自那天被送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的房间还为他留着，画到一半的画像也没人去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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