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走过去给庄静解开绳子,拿掉嘴里堵着的布团,柔声道:“阿静,对不起。”
庄静听到“阿静”两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玉麟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二嫂给宝儿下了药,如果不解药性宝儿会有生命危险的。”
庄静哽咽道:“我都听到了……我不会怪你的。”
玉麟放下心来,满怀歉意地说:“其实你真的是个好姑娘,将来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庄静道:“事已如此,秦大哥……噢不,应该是玉麟……姐姐?我便就此走了,从此我们生死都不要见面了……”说完,泪如雨下。
宝儿急了,跑过来拉住庄静道:“格格,你走了,皇上一定会杀了玉麟,你舍得她死吗?”
庄静道:“没有了她,我也不会活着。”
宝儿心想,庄静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是说要杀了玉麟,然后自己也去寻死?还是说自己会以死逼迫皇上放过玉麟呢?究竟是死也要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就得死?
宝儿担忧地看着庄静,玉麟却冲庄静做了一个长揖,道:“我既然已经是秦如海,你的幸福肯定与我有关,你的生死我更不能置若罔闻。其实格格……你能允许我还是叫你阿静么?我秦如海欠你们皇家的,一定会百倍偿还。还有,你若不能活,我也一定不会活着。”
庄静沉默不语,玉麟从床铺底下拿过那把庄静坐过的斧头,道:“这把斧头,是犬坐福’之意。现在这把斧头,你可以用来结果我的性命……”
庄静一把夺过玉麟手里的斧头,扔到地上,跺着脚道:“我什么时候要你死?我早就说了你活不了,我也不会独活。你喜欢宝儿姑娘,你自去喜欢她……我今后,只当你是我姐姐,是我的哥哥,好不好?”
玉麟和宝儿听了,大喜过望,两人都激动地要下跪道谢,庄静拦住她们,幽幽道:“其实能帮父皇网罗到一个好帮手,我也算立了一个大功。只是我跟秦大哥才成亲,现在又跟父皇说我不嫁了也不行。这样吧,宝儿姑娘就留在驸马府……等过段时间,秦大哥帮父皇做了些事,我再请他准许我跟秦大哥解除这段婚姻,你们看如何?”
玉麟听了心中感动,但觉得十分不忍。按照明清祖制,格格是不能再嫁的。如果庄静跟自己解除婚姻关系,自己倒是心想事成,可以与宝儿长相厮守,但格格一生的幸福就化做流水了,只能孤独终老。于是应声道:“好,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才好。”
九斤二在外面冻得实在受不了,大大打了几个喷嚏,玉麟赶紧打开门让她进来。九斤二看三人已经和解,放下心来,道:“我得赶紧回家去,阿井找不到我跟宝儿姑娘,指不定搞出什么事来。”
九斤二一路跑回家,顾井果然不在。九斤二赶紧沿路去找,却看见顾井和余忠正大打出手。顾井看见九斤二,才住了手,问道:“宝儿姑娘呢?她没什么事吧?”
九斤二咳了一声,道:“没事。你去找郎中,刚好我们碰到了一个奇人,帮宝儿姑娘解了毒,那人将宝儿姑娘带走了。”
顾井有点不相信,道:“是什么奇人,怎么会那么巧?那奇人又是怎么跟宝儿姑娘解的毒?”
九斤二很少撒谎,被顾井问得不耐烦,头一摆道:“你笨得跟牛一样,跟你也说不清。你只回答我,为什么会三更半夜跟这个姓余的斗在一处?”
余忠正道:“好歹我是你姑爷!我也纳闷,你们两口子吃错什么药了?半夜三更给我找麻烦?”
顾井气不过,道:“你再怎么不喜欢宝儿,你也不应该把她往火坑里推啊?还要当一个可耻的告密者。”
余忠正道:“你不要吃几天细粮就忘记自己的出身了……你和我都一样,都是广州城里的大骗子。不要因为混到京城来了,就忘记自己以前是吃哪碗饭的了。”
顾井道:“好,这么说你做事情还是没有自己的节操了。好,我顾井在这里就跟你割袍断义,从此我没有你这个兄弟!”说着,将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大片,扔到地上。
余忠正不甘示弱,想扯一片衣襟下来,费了半天劲也撕不下来。于是将袍子塞到嘴里,用牙齿一咬,哗啦扯下半截,也扔到地上,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天下第一牙也是放不下贤伉俪这两尊菩萨了……”
九斤二听了,拉了顾井就走,道:“好,天下如此之大,我还不信只有你天下第一牙才是我们容身之处。阿井,我们自己找地方住!”
且不赘述九斤二和顾井如何搬出来住,只说吕波和吕夫人因玉麟同意了与庄静的婚事,绵宁将两人释放。
吕波与吕夫人再次来到天下第一牙,却看到了已经变成白痴的吕鸿。吕夫人扑了上去,抱住吕鸿就哭。余忠正也在余老实口中得知玉麟原来是江守言抱养的孩子,于是对吕夫人和吕波非常客气。
吕夫人和吕波在天下第一牙住了一段时间,因挂念吕鸿决定回西安。在此期间,吕夫人和吕波都觉得这个傻玉麟有些奇怪,但又没有想到这个傻玉麟其实就是吕鸿。
再说玉麟和宝儿重聚后,更是好得蜜里调油。宝儿也以“试婚格格”的名义住在了驸马府。所谓“试婚格格”实际是皇帝嫁女前派去跟驸马同房的宫女。先被派去与驸马同床一晚,第二天她就将驸马水平如何,有没有生理缺陷,乃至于脾气性格等等都细细